陸紀晨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Z市，但迎接他的卻是一場噩耗。
“爆炸太大，念薇姐她，她沒能救回來——”程卉語根本不敢正眼看陸紀晨，連話都是說在喉嚨間的，尤其是最後幾個字，幾乎聽不到聲音。
旁邊還站了很多人，但都默不作聲，沒人出來反駁，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可是陸紀晨不信，說什麼也不信！
他雙目赤紅，眼眶幾乎眥裂，大掌死死地扣住了程卉語的肩膀，用盡了力氣，高聲吼道：“她在哪，她在哪？！”
“你鬆手，你弄疼我了——”程卉語明顯感覺到肩胛上的手又用了幾分力，更是害怕痛呼出聲，且連臉色都變了。
一旁的江卓鈞見狀立刻將陸紀晨拉開：“你冷靜一點！”
豈料，陸紀晨二話不說，直接朝著江卓鈞揮起了拳頭，且一點沒有留情，直接將人打翻在地上。
江卓鈞被突如其來的一拳打懵了，他摸了摸掛彩的嘴角，見了血他才回過神，立刻爬起來，怒視著陸紀晨。
“臥槽，你發什麼神經病！”
陸紀晨比他還要生氣，雙眸紅的仿佛能滴出血一般，重複發問：“我說，她在哪！”
沒有親眼見到，陸紀晨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程卉語剛想開口，江卓鈞卻一把拉住了她：“我帶他去。”
當陸紀晨站在用白布蓋著的屍體前時，他垂著的手忍不住地發顫。
“因為爆炸太大，她的臉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你最好做好心裏準備。”
江卓鈞雖然挨了他一拳，但還是不忘提醒他，畢竟江卓鈞心裏清楚，簡念薇對他來說太重要了。
也不知道陸紀晨聽沒聽見，隻見他緩緩抬手，抓住白布的一角時他卻停住了，沒有繼續。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紀晨那隻顫抖的手才又緩緩動作，白布被掀開，入眼的，是一具分辨不清樣貌的屍體。
陸紀晨隻覺得呼吸凝滯困難，雙手更是顫抖不已。
江卓鈞剛想開口安慰時，卻遭到陸紀晨冷冽又憤怒地質問：“這個怎麼可能會是她？你們說是就是嗎？！”
他依舊難以相信！
這怎麼可能呢？
“你說的這是人話嗎？”江卓鈞要不是看在簡念薇的份上，一定會狠狠地回一拳給陸紀晨，“難道我們巴不得她出事？醫生已經驗過DNA了，確實是她。”
說完，江卓鈞將掛在一邊的報告扔給了陸紀晨。
報告簡明扼要，陸紀晨終於沒有理由再質疑，心底最後一點希望破滅，他沒再出聲，隻是回過身死死地盯著那張看不出樣子的臉。
片刻之後，他俯下了身，大掌輕輕地落在那張臉上，嘴裏反複地念叨著：“這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呢？”
陸紀晨的聲音中已經全是悲戚，眼淚不受控製地湧出眼眶，一個從不落淚的大男人，此時此刻，卻哭的像個孩子。
江卓鈞不忍再看，默默地將頭轉向了一側，眼眶也不受控製地發紅。
不知道過了多久，哭聲停止。
江卓鈞這才又開口安慰他：“我能明白你現在的心情，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