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順利到達目的地了!”薛芸停了下來說道,開始拿出劍來,施展了個法術,將劍朝著天空伸長了手臂一指。
一道青光順著劍鋒射了出去。
“我給沈伯父發個消息,好讓他放心。”薛芸解釋說。
他們踏上蜿蜒的小徑,開始往下走,向前麵的山穀進發。
山穀裏照樣有河流經過,不過河麵卻架設有兩人寬的橋梁。不僅如此,河對麵的坡地上,有著更多此處有人居住的跡象——大大小小相連的荷塘,荷塘中間架設著的橋梁,荷塘靠近石壁的邊緣架設的棧道。他們跨過橋梁,穿過一方不大的荷塘,最終來到了石壁邊的棧道上,順著棧道往河流上遊走,又是一片不大的荷塘。這裏的荷塘上方,還有其他荷塘呈梯田樣式的重疊著,最上方的荷塘缺口處有水流下來依次注入下一個荷塘,最終水流彙進最下麵的大荷塘裏麵,再經由一條水渠最終注入河道。
薛鳶停在了那裏,有些遲疑的看著眼前這些似曾相識的景象。繼續向前走,經由向上搭設的棧道橋梁,他們來到了最上方的荷塘邊上。荷塘最裏麵有一個缺口,通向山頂。缺口是一條鋪設著石板的道路,他們經由這條路最終來到了山頂上。
眼前是一個很大的院子,院子裏幾棵參天大樹茂盛的生長著。院子後方,是幾間茅草屋。結合這裏的景象,薛鳶總是明白為什麼她感覺到一路走來的荷塘那麼眼熟了。
薛芸也轉過頭來,給了她一個同樣半是疑惑、半是驚奇的眼神。
“這裏跟益陽外婆家的布置好像啊!”薛鳶忍不住說,“下麵的荷塘,還有這上麵的院子、屋子……”
薛芸點了點頭,“是啊,我都簡直不敢相信。”他說。
“我記得爹說過,外公也曾在某個門派修行過,會不會是他來過這裏,然後根據這裏布置了益陽家的一切?!”薛鳶推測說。
薛芸很肯定的搖了搖頭,“應該是巧合吧。”他說,“外公是在大眾行修行的,他應該沒可能來過這裏。而且我聽娘說過,外公家門前原本不是一片荷塘,而是很多水田。隻是後來水田閑置沒種,父親才動工把水田改造成了荷塘。”
正說著,院子裏走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
“章前輩,晚輩大眾行弟子,受無稽崖幾位長老之托有事相求!”薛芸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向那位老者行了一禮,說道。
老者爽朗的笑了,一手捋須一手叉在腰間。
“前輩二字確實受的,可我並不姓章啊!”他說。
薛芸楞在了那裏,難道無稽崖的長老居然把這位老者的姓給弄錯了?
老者繼續笑了兩聲,“嗬嗬,我知道你們要找的是誰,跟我來吧。”
說著老者帶他們幾人進了院子,走到了左邊那間茅草屋外麵。
“師妹,有人找!”
薛鳶驚訝不已,想不到哥哥要找的人竟然是位女前輩。
老者話剛落音,屋裏有人推門走了出來。她是一位年老的婦人,跟老者有著一頭同樣白發蒼蒼的頭發,簡單的束了起來;她容貌秀麗,似乎是深的養身之法,容貌絲毫不顯老,眉宇間透著英氣,然而她的神色卻跟那位老者的和藹、親切截然相反,冷冰冰的麵容、似乎隨時都會對其他人怒斥一番。薛鳶總感覺自己在哪兒見過這種冷冰冰的神情。
“怎麼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我等清居於此,你們來此作甚!”老婦人掃視了眾人一眼,開口道。
其他人倒沒什麼,薛芸卻似乎對他所要找的“章前輩”是位老婦人有些不敢相信,還遲疑的站在那裏。
“這就是你要找的章前輩了!”老者提醒道。
這一下,薛芸似乎清醒了過來,意識到自己有些無禮,連忙恭恭敬敬又對著老婦人行了一禮,“在下大眾行弟子,受無稽崖長老之托有事相求章前輩!”
章前輩微蹙眉頭,“我們跟益州的門派少有瓜葛,什麼無稽崖長老,又有什麼事輪得到相求與我?!”言語之中,甚為不悅。
薛芸在臨行前曾被告知,這位夫裕峰的老前輩脾氣古怪,輕易不會給外人好臉色看,所以這番遭遇還是有預料到的。
“前輩如果允許,晚輩自當詳細告知!”薛芸道。
章長老一拂袖,轉身又進了屋裏。
“我不習慣見外人,有什麼事情,對我這個師兄說吧。”老婦人的聲音從屋裏傳了出來。
老者給了他們一個賠禮的笑容,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跟隨自己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