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呐,關鍵還是黃縣您後來那招起了大作用,姚平的靠山就是李政,他現在認為自己被‘紀委’的人帶走了,要是什麼都不招,堅持一陣子的話,李政興許會想辦法將其撈出來,結果我們一誆他李政也被咱‘紀委’的人帶走了,還說李政先把他招了,這姚平最後一道精神支柱就崩潰了,不然的話,我看他就是再恐懼,也得堅持個幾天才是。”路鳴笑著極力稱讚黃海川剛才的計策,這也算是變相的拍黃海川的馬屁。
幾人說說笑笑了一陣,三更半夜的,一個個都是精神抖擻,這會,誰也沒有再去關注時間,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江飛才走了過來,帶來了幾張紙,都是姚平寫下的,江飛將之交給了黃海川,“黃縣,這是姚平寫的,他說該招的全招了,我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黃海川接過紙張,認真的看了起來,紙上的字跡有些歪歪扭扭,並有多處被鋼筆那尖頭劃破的地方,一張紙整體看下來,倒像是一個剛學會寫字的人寫出來的,可以想象,姚平剛才在寫這些的時候,是怎麼緊張的一個心情,手才會一抖一抖的。
“這姚平雖然是個草包,倒也不是笨到了無可救藥。”黃海川邊看著紙邊冷笑著,“他這裏麵供出的這些貪汙受賄行為全部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隻有我們誆他的那件土地招標的事是真正的如實寫出來的,不過他也聰明,土地招標的事,他全部推到了李政身上,說是李政暗中指使他,他迫於無奈才幹的。”
“是嘛。”路鳴驚訝的走了過來,湊到了黃海川身邊看著,黃海川先看完,將紙遞給了路鳴,自個走到一旁先坐下。
“除了土地招標的事是我們之前有所猜測的外,其它的事我們也都一無所知,這姚平寫了雞毛蒜皮的小事上來,我們還真是不好判斷真假。”路鳴笑著撇了撇嘴,“不過就姚平這過度反應的樣子,他要是隻真的像他紙上所寫的那樣,那他就沒必要這麼緊張了。”
“算了,姚平上麵寫了有多少是實話對我們來說都無關緊要,我們現在可以確定他在土地招標上說的是實話就夠了,隻要有這一條,我們就能夠達到目的了。”黃海川笑了笑,“路鳴,我看我們現在可以過去會會這個姚局長了。”
“不錯,是時候會會他了,不知道姚平看到我們會是什麼反應。”路鳴眼裏也閃過一絲笑意,“希望我們這些‘紀委’的人不要把姚平嚇出個心髒病來才好。”
黃海川和路鳴幾人一起往隔壁走去,隔壁的姚平,此刻正如一灘軟泥一樣癱倒在椅子上,整個人貼著椅背半躺著,若不是那椅背支撐著其身子,真讓人懷疑姚平會不會癱軟到地方去,坐在對麵的趙喜依舊是緊緊的盯著姚平,說起來今晚他才是最累的,從頭到尾的盯著姚平,生怕對方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來。
門從外麵咯吱一聲打開,姚平的眼皮子微微動了一下,並沒有抬頭看看進來的人是誰,之前江飛有幾次進進出出,姚平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以為這會又是剛從離去的江飛進來,姚平看都沒看,直至察覺到進來的腳步聲有些嘈雜,姚平才略微抬了抬眼皮子。
當看清進來的人時,姚平的反應可想而知,雙目圓睜,瞳孔無限的放大著,看著站在麵前的幾個人,姚平如同見了鬼一樣,臉上的神情滿是不可置信,“你們,你們。”姚平指著黃海川和路鳴兩人,說不出話來。
“姚局長,別來無恙?”黃海川笑眯眯的盯著姚平,看著對方的反應,黃海川心裏隱隱有一絲暢快,他的手段雖然也算不上光明,但官場本就是腹黑的,沒有絕對的好人與壞人,姚平也隻能說是多行不義必自斃,他心裏麵並沒有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麼不對,比起那些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來說,黃海川自己覺得自己遠遠沒有達到那種心狠手辣的地步。
姚平的目光在黃海川和路鳴身上來回巡視著,更不時的落到站在黃海川等人身後的江飛以及還在他身前的趙喜身上,漸漸的,姚平也大致猜到是怎麼回事,指著江飛和趙喜兩人,“你們不是市紀委的?”
“他們不是市紀委的人,不過倒是我們縣公安局的人。”路鳴笑著看著姚平,“姚局長,是不是覺得很意外?”
姚平一時沉默了下來,確定了江飛與趙喜不是市紀委的,姚平心裏除了震驚與駭然外,心裏的恐懼一點點的消失,剛才還跟隻死魚一樣癱坐著的姚平這會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重新煥發起了精神,隻是盯著麵前的黃海川和路鳴,姚平並沒有大吼大叫,而是一時沉默了下來,細細回想著今晚的事情,姚平的目光時而疑惑,時而駭然,從初始的逐漸鎮定,到現在,臉上的神色又逐漸的變得恐懼起來,臉上的表情變化極具戲劇性,聲音顫抖著的看著麵前的兩人,“黃縣,路局,我自問平日裏並沒有得罪過你們,你們為何對我使出這種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