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縣長,您請過來,我真是榮幸之至。”吳安滿臉笑容,笑著給黃海川拉開椅子。
“是嘛?吳總昨晚不是在華悅酒店的包廂裏放言要把我狠狠的收拾一頓嗎?”黃海川似笑非笑的盯著吳安那雙眯眯眼。
“黃縣長,您宰相肚裏能撐船,消消氣,消消氣。昨晚那不都是誤會嘛,是我有眼無珠,不識黃縣長您這尊大神仙,說了什麼冒犯的話,黃縣長您千萬別往心裏去。”吳安笑眯眯的直點頭,那隱藏在厚厚眼皮下的一雙小眼珠子悄然的凝視著黃海川,眼神身處閃過一絲陰狠,上午地稅局去查他公司的賬,他很快就知道是黃海川在背後搞的鬼,若不是他跟地稅局局長張建東也有不菲的交情,還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至於公安局那頭,吳安知道楊振昨晚帶酒精回去是想幹嘛,黃海川這是想把他往狠裏整來著。
“我們倆可以是誤會,那不知道吳總在我朋友酒裏麵下藥,那是不是也算誤會?”黃海川眼神逐漸淩厲起來,他心裏決定了不會跟吳安善了,之所以還會來赴宴,多少是想看看吳安能耍出什麼手段,順便多了解了解吳安這個人,對自己的敵人多點了解總少不了壞處。
“黃縣長,那也是誤會,我不知道何小姐是您的朋友不是,我也是事後才知道何小姐跟您是同學,要是早知道的話,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那樣做不是,都是誤會,誤會。”吳安誠惶誠恐的笑著。
黃海川不動聲色的瞥了對方一眼,昨晚吳安果然也調查了自己,這麼快就清楚何麗跟他是同學,嘴上冷笑道,“吳總,聽你這話的意思,要是何麗不是我的同學,換成另外一個普通的女子,你就可以下藥胡來了不是?”
“嗬嗬,黃縣長,您這是曲解我的意思了。”吳安臉色一僵,肥大的手掌握緊了鬆開又握緊了,臉上生硬的擠出一絲笑容,眯著眼看著黃海川,“黃縣長,我知道昨晚是我多有冒犯,不過事先也不知情不是,所謂不知者不罪,我也願意就此事對楚小姐和何小姐做出賠償,不知道黃縣長您能不能高抬貴手?”
吳安說著話,從懷裏摸出了一張現金支票,笑著推到了黃海川跟前,“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昨晚冒犯了黃縣長您,我自己也是深感惶恐,昨晚一整夜都睡不著覺,今天黃縣長您要是不收下我這點賠禮,那我這心裏就更加不安了。”
黃海川掃了掃桌上的那張支票,眼皮子也忍不住一跳,七位數的賠禮!這吳安好大的手筆,臉上嘲諷的一笑,“吳總還真是做大生意的人,不缺錢呐。”
“黃縣長您說笑了,我也是小打小鬧,比我有錢的人多了去,咱就不敢妄自稱大了,隻不過給黃縣您的賠禮不能太寒酸了不是,要不然我也不好意思拿出手。”吳安淡淡的笑著,腰杆子逐漸挺直了起來,心說老子砸出一百萬,看你動不動心,嘴上又道,“這隻是給黃縣您的賠禮,何小姐和楚小姐那,我另有心意。”
氣氛有些沉默,黃海川盯著桌上那張隨時可以取現的百萬現金支票,心裏突然有些莫名的感慨,難怪那麼多人擠破頭顱都想當官,當官果然是好啊,此刻隻要他輕輕點下頭,不費吹飛之力就是一百萬進賬,天底下怕是沒有比這來錢更快而且還更輕鬆的行當了,每年那麼多的貪官被查真的是一點都不奇怪,這麼好賺的錢,不拿豈不是傻子?想必每個貪官在一次次的收錢時,都是從那不受控製的貪念開始的吧,錢,實在是太好拿了點。
吳安一直在靜靜的觀察著黃海川,黃海川坐著不動,沒伸手去拿桌上的支票,但也沒出聲拒絕,吳安不禁有幾分得意,心說你就裝吧,看你收不收。
吳安見過太多收他錢財的官員,收錢之前都是要先這樣故作姿態一番,將自己標榜的跟一名清官一樣,最後隻要悄悄的再送到對方手上,還不是一聲不吭的收下,典型的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天底下再齷齪的人也沒比那幫子貪官還無恥的了。
“黃縣長,菜有些涼了,咱們先吃菜?”吳安笑眯眯的看著黃海川,今晚的事,他認為已經八九不離十是搞定了,此刻無非是黃海川在刻意擺姿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