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我主要也是為了讓這個助學工程有更大的號召力,這麼一來,也能激發大家的捐款熱情,要不然現在民眾對官方性質的慈善工程都沒信任感了。”黃海川知道自己這麼搞,李懷遠要是支持他的話,可能也要承擔不小的壓力。
“你這樣搞,不隻是咱們部裏有人反對,知道剛才還有誰給我打電話嗎?”李懷遠看了看黃海川,苦笑道,“剛剛紅十字會的黨組書記花國年給我打電話了,他說咱們部裏這是在亂彈琴,這個助學工程這麼一搞,紅十字會那邊不知道要承受多少壓力,本來他們因為之前發生的那起炫富事件導致公眾信任危機,收的善款就大大減少,現在咱們弄了這麼一出來,待會社會人士也要求紅十字會效仿咱們這個助學工程的模式,那他們紅十字會還不得把善款都拿出來讓大家一塊監管,還不隻是紅十字會,中華慈善總會那邊也有來電話,都是來問這個事的。”
“不管是紅十字會還是慈善總會,他們手中掌握的善款本來就是社會大眾捐獻的,他們本來就有義務把善款拿出來讓大家監管,這是無可非議的事,關鍵是他們沒那麼做,善款的使用去向不明,也不向社會大眾公布善款的具體情況,還有揮霍善款,用來吃喝享受,難怪這些公益慈善組織越來越讓社會大眾沒法信服了,這是他們自己的錯,還怪到我們頭上了,真是沒天理了。”黃海川撇了撇嘴,對這種官方性質的慈善組織,不是黃海川抱有偏見,而是事實讓人不得不以有色眼光對待,慈善組織的賬目本是最應該透明和公開的,但在國內,說是要公開,最後是半天拉不出一個屎來。
“人家的資金賬目是不是公開透明,那就不是咱們能管得了的,倒是我們真要這麼搞,那就相當於動了他們的奶酪了。”李懷遠搖頭道。
“我們管不了他們的事,他們也沒權幹預到咱們頭上嘛。”黃海川小聲嘀咕了一句,這話李懷遠還是能聽到的,黃海川也是想表明自己的態度和決心。
李懷遠短暫的沉默了一下,凝視了黃海川一會,道,“你真的堅持搞這種模式?”
“部長,我這樣做並非是想嘩眾取寵,而是希望打破舊有的陳規陋習,讓更多的人參與到這個慈善義舉來,凝聚更大的力量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貧困學生,就像部長您說的,光靠國家的撥款,隻是杯水車薪,千千萬萬的貧困學生,更需要社會力量的支持和幫助,來自老百姓的愛心力量,才是最大的。
黃海川的話讓李懷遠又是沉默許久,他個人或許願意支持黃海川這樣搞,但是李懷遠同樣深知要打破舊有的規矩和製度是有多麼的困難,同樣要背負多麼大的壓力,他也不想打擊黃海川做事的積極性,從內心深處來講,李懷遠希望有更多的像黃海川這樣的年輕幹部,能夠真正的敢做事,敢創新,真正的為老百姓做些實事,這才是一個執政黨的希望,一個國家的希望,要是所有的幹部都已經冷漠麻木,安於現狀,這將是一個執政黨走向消亡的前兆,是一個國家破舊革新的時候。
“好,部裏的反對聲音,我會盡量幫你壓下去。”李懷遠沉思良久,終是做出了決定,於公於私,李懷遠都願意支持黃海川,他的私心,是看中了黃海川背後的邱家。
黃海川從李懷遠辦公室出來的時候,也是長呼了一口氣,他這先斬後奏的舉動,得到了李懷遠的支持,那就是成功了一半,接下來的一半,就是要看這個慈善模式是否能夠成功,黃海川知道,就是部裏這邊的反對聲音被李懷遠壓下去了,可能還有很多人等著看他的笑話,不隻是部裏麵的,還有來自外麵的笑話,類似紅十字會等官方性質的慈善組織,或許不希望他這種模式成功,因為他們本身是既得利益者,善款的用途和去向,根本就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夠知道的事情,有多少善款被挪用到那些個慈善組織領導自身的享受上去,更是沒人清楚,中飽私囊,侵吞善款等等現象更不可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