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親自坐鎮,全德寶將團攏的幾個手下悉數召集過來,商議對付栗山的行動。
李軍師安排坐席,三流子在大門口知客引流。全德寶一臉鄭重地坐在主席,泥塑菩薩一樣的注視著大門口,心裏卻是老惦記著隔壁兩邊房間裏埋伏著的偵緝隊。這他娘的上演“摔杯為號,兩廂刀斧手齊出”的戲碼,還是挺考驗鎮定的功夫的——臉上絲毫不能露怯!
好在隔壁桌子上,張浪神情自若地坐著,悠閑的抽著煙,喝著茶水,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德哥,召集俺們弟兄有啥好事啊?”陸陸續續,隔離了一段距離的幾個旅長、團長都趕了過來。大家見麵相互使個眼色,推薦人數第二多的二旅長出來問話。
“咳哼,原本著也沒有什麼大事。召集諸位過來喝喝酒,嘮嘮家長裏短的事兒。”全德寶咳嗽一聲,“俺聽最近各部都有逃兵出現,想聽聽各位都是怎麼處理的?”
“這有啥好處理的,抓住剝皮拆骨點療唄!有家的,全家處死,家財充公。”二旅長毫不在意地道,他手下將近兩千嘍囉,在全德寶這邊換裝之前是第一等的戰力,現在估計差點,也不是隨便可以拿捏的。所以,他話就有些隨便。
“鄧旅長,俺是問你,你怎麼管理下屬的?出現逃兵,你們的責任何在?別跟俺什麼資金緊張,也別扯那麼多困難,俺就想問問你們是咋管的......”全德寶今兒可算是硬氣了一把,借著張浪鼓勵的目光,他問話的嗓門越來越高亢起來。
“嘭——”張浪桌上,一個滿臉橫肉的首領一把將茶杯磕在桌上,“全老大,你這話咱爺們就不愛聽了,咋管的?沒錢沒糧的,俺們紅口白牙的和弟兄們啥?俺們獨立團走的最多,跑了七十多個,缺衣少食的,俺攔不住。”這個獨立團長看來是個刺頭,看到帶頭的老大被懟了,馬上跳起來發飆:“今兒你給個痛快話吧,俺們也不要多,三千支快槍,分俺們一千八,二旅一千,俺獨立團八百,不多吧?!你要是一碗水端不平,全留在你們一旅哼哼——”
“對啊,三千支快槍呢,總得大家分分吧!”
“做事不公道,俺們能服嗎?”
“還趁著黑夜閱貨,以為俺們不知道?”
“三流子呢?就是這孫子帶人搞得吧?槍都放哪裏了?”
“李軍師,你也出來兩句吧?”
......
一時間,大廳裏麵嗡嗡哄吵之聲不絕,幾乎所有的頭領都把矛頭對準了全德寶的第一旅,連帶著李軍師和三流子兩個都跟著受累了。
“呃——”全德寶臉色變了又變,這三千支步槍,他可是安排三流子趁夜色運輸進來的,按不應當被發覺了啊!機事不密,這可是大忌。起碼明了再自己身邊都有這些家夥的眼線!
難怪張大隊不肯用自己的人,整個廳堂周邊可全是換上了偵緝隊的人。
“呯——”很突兀的一聲槍響,嚇得滿堂的頭領們一哆嗦——大家都是玩槍的,這突兀的槍聲,是再熟悉不過的擼子啊,大家一起望過去,次席上滿臉橫肉的首領仰麵跌倒在坐席下,鮮血腦漿噴了一地。對麵的張浪握著擼子,滿臉譏笑地將手中茶杯啪得砸到地上,“全給俺拿下!”
“誰他媽敢?啊——”二旅長大驚失色,大喝一聲,他就想要拔槍,卻被隔間廂房裏衝出的彪形大漢一槍撂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