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醫案裏麵好多我不懂的話,這真真叫作死記硬背。稍一鬆氣,我怕那些詞,就會隨著氣飛走了!”因為緊張,顧蔓笙的臉漲得有些微紅,她捂著臉笑道。
孫彥晞摟著她,親了親她捂臉的手背,說:“事不宜遲,這個時辰太子應該還在太子府,我得趕緊過去。這次真是多虧你了,我去太子給你請功去!”
“要什麼功?海棠對我有兩次大恩,難道她向你請功了?”顧蔓笙笑著推了孫彥晞一把:“快走吧!”
一進門,孫彥晞就對著坐在桌前的太子和沈從曦笑道:“你們猜猜,我得了什麼寶貝?”
太子看見孫彥晞一臉燦爛,便笑著對沈從曦說:“今天什麼好日子?淨是來給我們送寶的?你看他那得意的樣子,怕是找到了前朝江洋大盜的寶藏了!”
孫彥晞把懷裏的脈案拿出來,遞給太子,又說:“這可不比江洋大盜的寶藏差。你不是缺一個證據嗎?吳迪、齊樂風是人證,道妃禁步上的玉環是物證,再加上這本皇上的脈案,道妃之子並非皇子,足以做成鐵案。”
“皇上的脈案?!”沈從曦從椅子上跳起來叫道:“這你也能偷出來?”
孫彥晞笑而不答,直到二人都翻看了脈案,發現了關鍵之處,又反複看了幾遍之後,孫彥晞才將今日李太醫找上門,顧蔓笙默寫脈案的事細細說了一遍。
“孫夫人真乃奇女子是也!”沈從曦歎道:“太子妃就夠神奇得了,這又來一個孫夫人。你說若是女子也能下場考狀元,上殿為官,還有我們男子什麼事?”
太子拍拍脈案的封麵笑道:“正是如此!這樣來之不易的證據,隻扳倒一個皇後太不值了,若是讓路平也栽進去,才算物盡其用。”
回到東宮,太子將脈案拿出來給海棠看。
海棠仔細看了一遍,非常流暢,果然似一字不差。她指著一處黯然道:“太醫已經診出父皇有心悸症,他之前的突然暈倒,正是因此。心動悸、脈結代,很可能就是藥物中毒,損及於心。”這和她之前的判斷差不多。
兩人互相握著對方的手,久久說不出話來。謝睿樘想起自己半年前中毒。若不是他中毒尚淺,若不是他意誌堅定,若不是他有懂醫又不放棄他的妻,恐怕他的結局,不會比現在的父皇好多少。
海棠心中更多的是醫者的無奈。病不自知,飲鴆止渴的九五之尊,就算現在讓她全力醫治,恐怕針灸藥石也隻是杯水車薪,難以扭轉皇上漸露的無胃、無根、無神之脈。那是死脈!
謝睿樘突然握緊了海棠的手,恨恨的說到:
“害我父皇之人,他欲在八月十五借天機之名,將太子頭銜易主,我便讓他在八月十五,人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