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千淺突然明白了,難怪之前在天仙湖的時候,莊嚴一會幫助崇零進入湖心,避開監控,還把通行證給了對方!
原來是崇零脅迫了她。
莊嚴一微垂的眼簾蓋著眼底淒冷的情緒,“老實說,我也知道自己做過壞事,終究逃不過法律的製裁,隻是以前的我不甘心,我一直覺得都是因為花憶,我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下場,我怪她,怪她為什麼當初要拉我下水,甚至在她死後,我都覺得她是活該,已一己之力去與那樣龐大的犯罪組織硬碰硬,我沒參加她的葬禮,我不想步她的後塵……
可我一直到如今,才突然想明白了,她拉我一起,並非想要害我,而是因為……因為她足夠信任我,才讓我與她並肩作戰……千淺,你說的對,她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為了反對戰爭,敢於在戰亂國家呼籲停戰,為了世界各地流離失所的孩子,她連你這個親閨女都沒時間照顧。為了DZT這個龐大的集團,她甚至搭上了自己的命……
可能在某些人看來她的行為有些傻,可她就是那樣一個人,一個堅持信念永不退縮,不忘初心從一而終的人,正因如此,世界各地才有那麼多人喜歡她……在這一點上,你倒是遺傳得很不錯,唯獨受人喜愛方麵有點跑偏。”
“那當然,我一直都以她為我的驕傲!”千淺自豪的笑了起來,頓了頓,唇邊的笑容變得溫和了幾分,“不過聽你說這些,你應該已經想通了?真是不可思議,前段時間還嚷嚷著我們欠了你呢!”
“那又怎麼樣?看開了是因為我根本不在乎這些,你可別忘了,醫生說我有抑鬱症,你以後可要當心一點,萬一哪天我活膩歪了,帶你一起走!”莊嚴一冷哼一聲,威脅道。
千淺啞口無言,唯有灌酒。
她知道,莊嚴一之所以把一切都放下了,並非因為病好了看開了。
莊嚴一的病因,根本不在母親那裏,更不在她千淺這裏。
而在路爵。
或許,她的病一輩子都好不了了吧……
……
第二天,在路爵莊嚴一上飛機前,一家人去花憶墓前祭拜了一次。
“對不起,到現在才來看你,媽媽。”莊嚴一跪在碑前,忍了許久的淚奪眶而出,或許是因為愧疚,或許是終於放下之後的解脫。
千淺也是第一次帶景斯梵過來,二人跟兩個小家夥,一家四口跟母親說著話。
“媽媽,我把你女婿帶過來給你瞧瞧,我們現在都過得很好,你曾經想做而沒能做到的事,我一定會替你完成的!”
離開墓園時,路爵將景斯梵拉到一邊。
“小子,我還是輸給你了,以後就請你好好照顧她了。”
景斯梵微微挑眉,“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
路爵無奈搖頭,跟景斯梵比,自己確實是輸得徹底。
自己要顧慮的太多,對於莊嚴一,雖無愛情,卻也沒辦法輕易放下,總是在試圖充當和事佬,希望家和萬事興,但實際卻讓千淺一次又一次的受欺負,好在她夠大度,沒有斤斤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