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卻渾然不覺疼痛,因為他的意識早已經被拉回到三年前,那個他最後見到沈蔓的晚上,他清楚地記得狗窩前留有一大攤血跡……
“陸總?你沒事兒吧?”蔣禦銘看見陸薄深的異常反應,心中了然,麵上卻佯裝困惑。
陸薄深自知情緒有些失控,立刻收回所有的外露思緒,“沒事,你繼續說,然後呢?”
“小蔓醒來後,被診斷出患有腎癌和重度抑鬱症,經常神智不清,胡言亂語,當時國內的醫療水平根本沒辦法治好她,所以我朋友讓我帶她一起出國接受治療。”
“離開海城後,小蔓的身體漸漸康複,意識也漸漸清醒,她很感激我為她所做一切,決定以身相許和我在一起,我也很愛她,所以我們很快訂婚了。”
說到這裏,蔣禦銘頓了頓,喝了口茶,看著陸薄深。
“莫非小蔓她真的是陸總你的故人,那能不能告訴我三年前小蔓究竟經曆了什麼?”
陸薄深捏著茶杯的手指力度不由加重,眼眸異常深邃。
方才蔣禦銘所說一切聽起來很真實清晰,但卻獨獨沒有提到她為何失憶,還有,當初蔣禦銘為什麼會答應救助和他無親無故的沈蔓?
總之,陸薄深敏銳地察覺出蔣禦銘敘述中的好幾個漏洞,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隻佯裝不知。
沉默片刻後,陸薄深淡笑著搖頭,“沒想到蔣總你和你未婚妻認識過程如此曲折,倒也真是有緣,不過可惜,她應該不是我的故人。”
“哦,是麼?”蔣禦銘挑眉,深深的看了眼陸薄深。
陸薄深點頭,“嗯,我的那位故人並沒有經曆這些曲折,和蔣總你的未婚妻應該不是同一人。”
“陸總,既然我解答了你的疑惑,你是不是也可以考慮解開我的疑惑?”
繞了半天,蔣禦銘還是把話題給拉回到最初的項目合作上。
“天禦集團才回國發展,蔣總還得先打好基石,合作一事,我還需要再考慮一番,時機成熟時,盛霆集團自然歡迎和天禦集團的合作。”
陸薄深不緊不慢的一番話,四兩撥千斤的回絕了蔣禦銘的合作要求,可謂高深。
蔣禦銘臉色不太好看,沉默片刻後,拍拍巴掌,“聽聞陸總一向精明,今日我可算是開了眼界,嗬嗬。”
“蔣總太看得起我了,生意人罷了。”
陸薄深留下淡淡的一句話,“公司還有事兒,我就不叨擾蔣總你了,再會。”
蔣禦銘沒說話,看著陸薄深走出雅間。
片刻後,蔣禦銘突然麵目猙獰,咬牙切齒的將桌上茶盞盡數掃落在地上。
“陸薄深,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