鷺洲大道36號,霍宅。

一輛黑色轎車在古老的大門前停了下來。這位宅子位於近郊的富人區,建於20世紀90年代,現在已經屬於老古董,但價值連城。外觀呈歐式風格,在黑壓壓的陰霾之下顯得肅殺無比,即使老宅內亮著光,也無法驅散這森森的寒涼之福

沈知秋理了理衣領,感覺有些冷。她用無比莊嚴肅穆的神情,來迎接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在她前麵領路的男人還算麵目和善,穿著正裝,舉止得體,頗有風度,他的雇主就是將改變她命閱那個人。男人對她很恭敬,沈知秋跟著他沿著鵝卵石徑走進了花園。那棟古老的宅子有些年頭了,背靠連綿的墨深的群山。

玄關處,沈知秋見到了老宅的主人—年輕英俊的霍雲修,還有保姆李嬸,霍雲修有著一頭烏黑的寸短,身材挺拔,容顏英俊,但眉宇頗為冷清。

保姆李嬸,眉目慈祥很親切,她溫和地道:“夫人,歡迎您的歸來。”

沈知秋剛拿起深藍色的鞋套,霍雲修忙:“不用換拖鞋,你本來也是這個家裏的主人。”

他一句話,肯定了沈知秋的地位,她順從的點頭,李嬸連忙遞上來一雙嶄新和腳的女士拖鞋。沈雲秋注意到,霍雲修一直盯著她看,這讓沈知秋心裏有點複雜。

沈知秋的目光掃下了古宅深處,宅內陳列裝飾都是嚴謹而肅穆的歐式複古風格。燈光並不明亮,給人一種壓抑沉悶的感覺。

“知秋,你的東西在上麵”,霍雲修著,往樓梯走去,沈知秋隨後跟在他身後。

霍雲修關上了房門,甚至出站在門背後的陰影鄭沈知秋從行李箱裏拿出了一個透明塑料盒子,裏麵放著一塊濕潤的海綿海綿裏睡著一隻變色的巴西龜,手掌般大它將烏龜拿出來放在桌上。伸手碰了碰縮進去的龜腦袋,龜緩慢的伸出了頭。那是她的寵物,唯一的朋友。霍雲修在沈知秋一個不留神,拉著她的手,將她推在房間的牆上,同時一個勾腿將房門關了起來。

“我不喜歡這樣。”沈知秋這樣著,霍雲修垂了垂眼睛,放開了她。

他拎了一把椅子在她麵前坐了下來,打算與她保持平視角度。“我隻是來找回我的東西。”沈知秋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克製的心情,完幾乎是一路跑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她努力平複胸腔裏那狂亂的心跳。霍雲修愣愣的抬手摸上自己的臉,然後拿出自己的日記本,四四方方的一個本子,扒開筆蓋,翻開嶄新的一頁,看了看窗外晃動的樹影,寫下了一行字“我該怎麼辦?”

沈知秋想霍雲修應該是不會過來了,稍稍休息一下,她隨意的擺著手,在長廊散著步,從長廊往外,沈知秋腳步一頓,她的心仿佛被一雙大手緊緊掐住。這樣的場麵她又多久未看到?盡管這個世界上可憐的人很多,可可恨的人更多,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