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山愁白頭,寒樓歎西風。
踏雪尋梅處,滄海度餘生。
傍晚時分,老爺終於把雨停了,冷煞的寒風中有一個靚麗的人影,是宓香,她帶著藥嘚瑟著回來了。
在薑漓漓不屑的歎息中,一隻通體雪白的動物搖著九條尾巴朝她奔來。
是九尾狐狸。狐狸見到了她,兩眼放著強烈的狐狸光,有些……陰森可怖。
哼哼,不愧是她時常喂養的狐狸,還知道趁著墨寒煎藥的時候,偷偷跑進來看她。
薑漓漓不顧肩上的疼痛一把抱住它,她對它也算是真情了。可它!它像狗一樣在她身上舔來舔去,口水都沾滿了她全身,連她的臉上都有呢。
當初墨寒撿它的時候,它隻有一條短短的尾巴,跟狗可像了,薑漓漓以為墨寒要撿一條奇怪的狗回去。她也一直把它當狗看待,後來它尾巴慢慢變長變多了,她才發現它與狗的不同。
於是薑漓漓跑去問墨寒,為什麼它長的不像狗?
墨寒,這是神獸,當然不像狗。
他給狐狸取了一個特別好聽的名字:灣灣。
灣灣不僅能日行千裏,還能打架鬥毆,它可咬死過好幾個高手呢。
走廊裏響起聲音,大概是墨寒來了。狐狸一下就躲起來了,灣灣和她一樣,都怕極了墨寒。
墨寒把手裏頭賭一碗藥遞給薑漓漓,薑漓漓探了探溫度,已經不燙了。看在他二話不便答應她去闖蕩涯的份上,薑漓漓一口氣就把那藥喝完了。
喝完之後竟覺得比夏還熱,全身燥熱,汗如雨下,墨寒皺著眉問她:“漓漓,你覺得怎麼樣?”
薑漓漓不禁有些疑惑,便:“墨寒,我覺得熱,想睡覺。”
“這是驅寒大補的,你躺下來睡一覺就好了。”
其實這藥更能鎮魂。
聽了他的話,薑漓漓躺上了床,睡得正好時,有一陣琴音進入了她的耳中,伴隨著琴音,她看到了黑暗中的光芒,她走出黑暗時,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那是塵封了千丈的雪。
有一個男子端坐雪上,穿了一身淡青色的華麗衣袍,他揚起的長袖在風中飄動,他的手指在一把古老的琴上流連,他彈的曲子哀山令人垂淚,她甚是熟悉這曲子,似乎已經聽過千萬遍。
薑漓漓不由自主的朝他走去,想要看清他的臉,可越是走近,他的臉就越模糊,直到琴音消失,那人也不見了蹤影。
薑漓漓醒來時已是半夜。夢中景象她已全然不記得分毫,大抵是虛妄的夢做多聊緣故。
還好還好,宓香知道她怕黑,在房間裏給她留了一盞燈。
薑漓漓想起了灣灣,灣灣也是個愛失眠的,她趴在床上,往床底下看去,床下沒有它的半點兒影子。手卻在床上碰到了一團毛茸茸的東西。
嗯,狐狸在她的床上睡得正迷糊呢。
“灣灣?灣灣?”
薑漓漓聲叫了兩句,它沒搭理她。
“醒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個聲音嚇了薑漓漓一跳。她朝角落裏望去,那邊靠窗的角落裏搭了一個床,原來是墨寒委屈的同她擠在一個屋子裏頭。怪不得灣灣不搭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