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恍若都失去知覺,倒在霖上,壓倒一片植株。
燭原想,今,被卿書這個卑鄙的人所害,就要死在這裏了,隻是可惜,無人替他報仇雪恨。
雷散去,冷雨飄展,打在他漆黑的鱗片之上,他落進了泥土裏,聞到了綠葉的氣息。
還好,他皮糙肉厚,不覺得硌人。
冷冷的聲音又傳來,燭原聽見男子:“你空有如此神力,卻四處為非作歹,搶占別饒家園不,還欺害凡人,實則當誅!”
未等拂弦完,卿書咬牙,提著劍便又朝燭原刺入。
這一劍,他絲毫沒有留下餘地,他就是要至燭原於死地!
燭原本以十分虛弱,閃躲不及,隻好生生受著,他的身體流著鮮血,無力的倒在一旁。
拂弦不悅,他皺眉望了卿書一眼,卻終究什麼也沒有。
卿書望了望倒在地上的燭原,不禁感慨,嘿,他命還挺硬,他這般痛下殺手,他竟還能在地上苟延殘喘!
今夜,他必定要讓燭原死在這裏,否在後患無窮。
當他再次出手時,卻被拂弦攔住了,拂弦按住他的肩膀:“他已如此,你又何必再乘人之危?”
卿書解釋:“此時不除他,日後若他僥幸存活,必定前來找麻煩,何不就此......”
燭原聽見拂弦冷冷地:“他已身受重傷,便就讓他在這裏自生自滅好了。”
燭原十分不屑,他真想兩句話啊,他想咬牙切齒地對著這個人:若是你今日不殺我,日後我定要來尋你的仇!
奈何心情太煩躁,身體太痛苦,講話費力氣,他隻能安靜地倒在一旁,任人欺辱。
燭原又聽見拂弦:“若是你有幸存活,就不要再為非作歹!否則,必誅!若你日後要來尋仇,便來找吾,吾名叫拂弦!”
他剛才他叫什麼?
拂弦?
帝昊之子?
向他尋仇?燭原想,繞道都來不及,還去尋仇?要尋仇也該是殺了這陰險的卿書!
卿書聞言,汗毛直豎,拂弦神君啊,您老人家神力強大,自然不怕燭原尋仇,他卿書隻是上古妖獸,哪裏是這兩千年的燭龍的對手呢?若是燭原前來找他的麻煩,那可怎生是好?
使不得,這萬萬使不得。
燭龍將死,婦人在樹影下定定地望著這一切,一幅驚惶的模樣,嘴角卻露著半抹笑容,甚是詭異。
這條燭龍也終於落得了如此下場!
拂弦對著愁眉不展的卿書:“你送這位婦人下山後,不必再來找吾。”
卿書應了一聲:“是。”他領著婦人清傲地走過燭原的身邊,“你我從此仇怨就算結清了!”
燭原在內心冷笑,他們所結下的世仇,怎是卿書三言兩語結清就結清了?
不可能!
寒風拂過山崗,樹木搖於風中,眨眼之間,他們是真的走了,不過燭原料定卿書定會卷土重來。
他得爬起來,他是這地間剩下的唯一的燭龍,就算死,他也得好好死去,不能在這鹿吳山中死得這般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