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的人應了幾句，趙明軒又道，“什麼理由都行，他們這麼大一個實驗事故都快出人命了肯定瞞不住。你去申請個特別偵查權，就以我的名義。也算幫老方他們省點人力了。再查個叫葛建的人。對，別忘了拷我一份。”
掛斷後趙明軒又自語了一句，“我就不信邪了，我堂堂一個軍團長還護不住我老婆”
他回到病房門口，確認來探望的人都走光了，才推門進去。能知道肖少華這出事故，也是因為他逼對方在緊急聯絡人上填自己名字，知道他那傻媳婦怎麼想的，一開始居然要報他室友的名字，要不是知道那叫蘇嘉文的是個向導，他都可以請對方出來喝一壺聊一聊。就算後來忙了，也隻是在第二聯絡人一欄上添加了馮山的名字。
“醫生怎麼”
趙明軒坐到他床邊。
肖少華收回他看花板的目光，將大致情況了一遍，單挑輕的，他隻是拿錯試劑，有點煤氣中毒症狀，休息兩就好了，卻偏偏省略了他覺醒又失敗的事情。
趙明軒聽的時候，心一點一點往下沉。
但他無法出責備的語句，看著對方臉色蒼白、強顏歡笑的樣子，他的心一抽一抽似的疼。
有很多話想問，卻一句也不出口，隻能用手一遍遍地撫摸過這人的臉頰，仿佛要用手指親自確認對方的存在。氧氣罩擱在一邊，聽這人兩句話又虛弱的樣子，趙明軒將氧氣罩拿起來給他扣臉上，然後趴過去給肖少華掖好被角。
“過兩搬塔裏住吧，這周就別去研究所了，待家裏好好休整。”趙明軒，“何師傅煲的一手好湯，想喝什麼跟他，讓山去買。”
肖少華抬手摘下氧氣罩，笑著：“別這樣啊，真沒什麼。補兩氧氣就好了。”
然而趙明軒一反常態地固執，“少廢話，就這樣定了。”
“嘿，我你這人，”肖少華挑眉，眉尖雖蹙起，但沒有生氣的意思，“做實驗嘛，出點意外難免，要都我這樣，大家都別做了呀。”
“你這是意外嗎人都成這樣了”趙明軒忍不住喊道。
肖少華“嘶”了一聲，扶額道，“你聲兒點，隔壁還有別的病人呢。”
趙明軒看他這樣，不知為何地想哭，他想：這一次失去了我的向導，下一次是不是要徹底失去你的時候你才會告訴我
但他將淚意憋回眼眶內，語氣聽起來更強硬：
“總之這回你聽我的。我明就把你東西搬過去。”
“講講理啊親，你知道我有多少進度壓著嗎”肖少華不是沒感受到對方好意，但他也無奈。柴啟的是他的，但從就任助理到現在，他還看不出對方是個什麼人，那才見鬼了呢。“還有幾就月底了，已經砍了好幾個項目。下季度的進度彙總需要出一點成果，不然資金批不下來，這個組就真要散了。”
趙明軒卻被肖少華的態度徹底激怒，諷刺的話語詰問而出：
“你們組是什麼研究一周不做能怎麼樣國家就會死嗎”
隨對方話音，笑容終於從肖少華臉上褪了下去，他淡淡道：“趙二，你現在情緒不穩定，我們晚些談好麼”
趙明軒氣得刷一下站了起來。
“研究研究你一到晚隻有你的研究，覺醒的時候”他指著那個人，終究忍不住出那兩個字眼，聲音帶上了哭腔，“你有哪怕一秒想到過我嗎”心中的痛苦與怒火無法控製般地傾瀉而出，“有時候，我都懷疑，我在你心裏到底算什麼”
完，他摔門而去。啃書網KenShu收集並整理,版權歸作者或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