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風是城西第一富西門陵陽的貼身保鏢,所以吃住都在西門府。今晚他出來巡視有無盜賊,一抬眼剛好看見一蒙麵黑衣人從房間內出來翻上屋頂想走,便立即追上去,並大喝一聲“站住”。黑衣人沒有乖乖聽話,他使輕功躍到其麵前將其攔住。
“叫你站住。”
黑衣人一退退遠,陌風追上去,暗器飛過來被他打落。長槍將黑衣人籠罩,黑衣人隻一味閃躲,伸出左手抓住他肩膀,陌風喝道:“束手就擒,交出盜物。”
黑衣人掙脫不開,叫道:“放開我。”聽聲音,分明是個女子,原來是個女盜賊。
“再不交出我就搜身了。”這句話果然對女孩子家管用,黑衣人立馬:“我是劫富濟貧。”
“劫富濟貧,真假?”
“千真萬確。”
既然真是劫富濟貧,陌風覺得她心腸應該不壞。“為何不用正當的錢財濟貧?”“那些個土豪劣紳的金銀財寶幾生幾世都花不完,我拿來做善事分一些給貧苦老百姓不行嗎?”
“偷盜就是偷盜,不要強詞奪理。”
“哼。”
“我這裏有點錢,你拿去濟貧,盜物歸還我。”
“你的錢我不要。”
“難道偷盜所得的錢濟貧就能心安理得嗎?其身窮,其誌不能窮,誌氣可通。濟貧不能濟心,無濟也。若讓他們知道錢財取之無道,會做何想?我的錢取自正當,我給得心甘情願,況且錢不是給你的,是給貧苦老百姓的。”
啞口無言,黑衣人從袖子裏抖出一個包袱遞給陌風。
“你的錢我不能要。”黑衣人扭頭要走,被陌風拉住,突然間想起她是個女子,陌風放開了手。
“失禮了。”
“沒事。”
陌風取出一包銀兩交與她:“你不拿我錢就要去偷,偷竊是犯法的,被人抓到就扭送官府了。”她接了錢:“你放心,我輕功好得很,從來沒被人抓住過。
“我與你一同前往。”
“你不相信我。”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人?”
“好,你跟來吧。”
黑衣人與陌風保持距離,突然輕功連躍,想要擺脫陌風,陌風趕上去再一次攔住她。
“你跑,是不是騙我行善,實則己用?”陌風生氣她騙自己。黑衣人沒想到陌風輕功如此之好,沉默了一會兒才:“我喜歡獨來獨往。”
“你是真心行善還是假意濟貧?”
陌風盯著她的眼睛看,想確定她是否謊。
“真心行善啊,我沒有騙你,我沒有!”
“既如此,讓我一同前往。”
“你要跟來就跟來,哼!”
他們來到城郊的兩排成行茅草屋前,這裏簡陋得不能是個村,隻是個聚居地,但仍有塊木牌立在一旁寫著“彩虹村”。
“你打算怎麼做?”
“本來那些貨是要拿去寶趣閣換錢的,有了現銀就更加好辦了。”
“寶趣閣?”寶趣閣是城外最大最有名的一家珠寶古董店,怎麼也收這些黑貨?陌風雖然疑惑,但沒有追問。
“你打算直接給他們銀子?”
“不,給銀子他們不會要的,我也不想那樣給。”黑衣人接著對陌風:“跟我來。”陌風被帶到其中一間茅草屋,推門而進,裏邊床上熟睡一個男孩,床邊放著滿滿當當的生活所需。
黑衣人給陌風打了“噓”的口號,然後指示他搬東西,完全把他當成苦力。兩人把東西搬到每戶貧苦人家門前,分發完畢,黑衣人把陌風帶去半山上。
“你給我的銀兩,我過幾日再拿去采購所需。”
“隨你。你跟他們是鄰裏關係吧?”
“他們都是很善良很純樸的人,就是他們收留了我和弟弟,還給我們蓋了居身之所。”
風清,月明,人定,茅草屋傳來囈語。村道兩旁的煤油燈撲閃,村子寧靜祥和,遠處城裏仍有微光。
“你不要再偷盜了。”
“這是我的事,你不要管,你回你的西門府。”
“既如此,明日我就告訴村民所有真相。”
“你!”
黑衣人被抓住把柄無可奈何,隻好暫時妥協。
“我不再偷盜,你也不準告訴村民真相。”
“好。”
“為表誠意,我以真麵目示你。”。
麵罩揭下,是個不施粉不畫眉素麵朝的姑娘,雖不是出生城裏,卻有城裏閨秀的氣質。與陌風對視了一會兒,她別過頭去。
“姑娘,陌風就此告辭,有什麼需要的地方隨時來西門府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