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躺了的那些或死或受重傷的人裏麵,幾乎全部都是微不足道的人,在今天來的人裏麵,所有可以稱得上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別說被殺,身上就連一點輕傷都沒有受到,這難道不是太奇怪了麼?
就在這時,紀芙茵腳下一個踉蹌,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立即驚出了一身冷汗,就在她剛才忙於仔細觀察那些異樣的時候,她同顧含謙之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人群給擠開了,現在的她的身邊不但圍著一群亂哄哄的人,還有兩名黑衣人,正虎視眈眈地看向這裏。
她心頭一慌,正打算要逃走,不料腳下卻絆到了不知道什麼東西,險些摔倒在地,就在這一個愣怔之間,那兩名黑衣人已經近在咫尺,她甚至都可以嗅得到從他們的霧氣上麵散發出來的血腥味道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軟綿綿的少女的手,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努力地扯到了一旁,躲在了一根大柱子的後麵,紀芙茵詫異地看過去,卻發現拽開自己的人正是宋蔓兒。
“太子妃沒事吧?”宋蔓兒的臉色有些驚慌,一邊問她,眼神還一邊時不時地看向那些混亂的人群,“太可怕了,宮裏好端端的怎麼會有刺客?!”
紀芙茵衝他做了個揖,“多謝宋三小姐搭救。”
“快別這麼說,現在情勢這麼危急,哪裏還有時間講究這麼多虛禮,太子妃你沒有受傷吧?在這裏躲一下,這裏應當安全一些。”宋蔓兒捂住自己的胸口,像是有些喘不過氣來一樣,忽然,又尖叫著,拉著紀芙茵向一旁用力跑開,“救命,救命啊!”
原來,那兩名黑衣人又找到了她們,紀芙茵的手腕被宋蔓兒抓在手裏,她的力氣此刻竟然出奇的大,讓她想掙脫都有些掙脫不了。
眼看著那黑衣人的刀就要落下來了,宋蔓兒的臉上寫滿了驚恐,然而就在這驚恐當中,她的唇角卻有一絲冷笑微微挑起……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柄長劍探出,用力地將已經抵在紀芙茵喉嚨處的刀給硬生生挑開了。
“快走!躲到我身後!”趙廣征的一雙劍眉緊緊擰在一處,大手一扯,就將紀芙茵給拉到了身後。
紀芙茵錯愕地瞪大了眼睛,但隨即,她臉上的神情又夾雜了一絲狐疑,誰知道這次的刺殺,會不會是趙廣征為了贏得自己的信任,所以才刻意這樣布置的?現在就感激他,未免太早了些。
就在紀芙茵這個想法正剛剛冒出來的時候,另一名黑衣人的刀又已經落在了她的眼前,剛才那兩人幾乎是同時把刀砍下來的,可是趙廣征卻不管不顧,拚盡全力地替她挑開了那一刀,卻忽略了從另一個方向揮下來的刀刃——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那人手裏的刀就算是想要收回都來不及了,就這樣一刀用力地砍了下去,趙廣征眼底寒光一閃,迅速地側過身,可身上卻還是被砍了一刀,正中肩膀,鮮血一下子湧了出來,濕透了一整片衣裳。
當看到趙廣征受傷的一刹那,遠處的容貴妃尖叫一聲,險些暈倒了過去,她死死的咬緊自己的牙齒,目光極為複雜,可在這複雜的目光當中,卻有一種情感是分外明顯的,那就是痛恨。
在麵對著這麼多刺客的時候,她的兒子首先想到的竟然不是她這個母妃,而是在看到她有危險的時候,不管不顧地就衝了過去幫她解圍,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兒子對某個人如此著迷上心……
看來,想法子把紀芙茵給除去,已經是勢在必行的事情了!占據了她兒子全部的內心,這個女人就一定得死!容貴妃咬咬牙,攥成拳頭的手,指甲幾乎要刺破了掌心。
“三殿下你受傷了!?”宋蔓兒灰白著一張臉靠過來,“太醫,太醫呢!?”
“閉嘴。”趙廣征眉心緊擰,現在救駕的侍衛都趕不過來,太醫又怎麼可能來,這種愚蠢到了極點的女人,真是讓人看了就心生厭惡。把宋蔓兒當作空氣一般,趙廣征忍痛,將有些吃驚的紀芙茵拉了一把,強行令她躲在自己身後。
宋蔓兒臉色頓時又是一白,從剛才開始,趙廣征在救人的時候,根本就連稍帶上她一個都不情願,他來,就隻是為了救紀芙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