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正呆滯了的時候,從她們的身後已經竄出兩道人影,飛快地奔跑上前,把那已經跑遠了的女賊一把按住,毫不客氣地從她的手中奪回了青梅的錢袋和紀芙茵頭上的金釵,押著人,回到這小巷子裏頭,站在了紀芙茵的麵前。
“太子妃,這賊要怎麼處理?”鉗製住她的暗衛問道,“她好像還是有功夫在身的。”
有功夫在身……紀芙茵的心裏又是輕輕一晃。她先將那取回來的金釵重新別回發間,隨即便一言不發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被抓住的女賊,她的臉上像是很久都沒有洗過了,髒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但五官的位置,那種熟悉的感覺卻是錯不了的。
掏出帕子,紀芙茵不顧青梅的阻攔,在她的臉上擦了起來,當那女賊的臉露出三分之二原本的顏色時,不隻是紀芙茵,就連青梅也愣住了,“你,你是……朝、朝朝小姐?!”
帕子飄飄忽忽落了地,紀芙茵的眼圈在瞬間紅了,也不顧那女賊的身上髒得很,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肩膀,“朝朝,你是朝朝,是不是!?你沒有死,是不是!?”
那女賊一臉的漠然與抵觸,對著腳下就吐了口唾沫,“姑奶奶是幾天沒吃東西,餓的身上沒了力氣,否則的話,就憑你們幾個三腳貓的功夫也想要抓住我?!做夢?!什麼招?!我有什麼可招的?!我就是想來偷東西,反正被抓了,要殺要剮隨便你們!”
這女人一開口,紀芙茵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失望的事情,從她的聲音和眼神當中就可以看得出,這女人她不是已經死了的馮朝朝,雖讓她的臉跟馮朝朝幾乎有八分像,可仔細一看,她的年紀要比馮朝朝小的多,目光也野蠻的多。
可就算明知道他們不是同一個人,因了這張臉,紀芙茵也禁不住對這女賊生出了幾分不一樣的感情,看到她活靈活現的瞪著眼睛,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她還是有種錯覺,就好像馮朝朝她又活過來了一般。
“你答應我,先不要逃跑,我讓他們兩個放開,好不好?”
女賊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點點頭,紀芙茵對那兩名暗衛示意了一下,他們立即鬆開了雙手。紀芙茵看著那女賊,問道:“你叫什麼?”
“憑什麼告訴你?”女賊斜斜一挑眼,除了豪放不羈之外,她的神態當中還有著一絲無法這樣的匪氣。
掃了眼她身上的裝扮,紀芙茵立刻就把她的身份給猜的八九不離十了,這個女賊的臉上身上雖然髒,可是身上穿戴的卻一點都不破舊,靠近了,身上也沒有像是那種叫花子似的,酸臭的味道,再仔細看看,那些髒東西的顏色未免也太一致了——
真要是流浪的叫花子,身上的汙垢應該是五顏六色的,衣裳也是皺巴巴的沒個正形,可眼前這女子,仔細看的話,身上的髒東西看起來,根本就像是自己找來了鍋底灰一樣的東西,自己塗抹成這樣的。
女子天性都愛幹淨愛打扮,一個正值妙齡的女孩家,會想盡方法把自己假扮成一個乞丐模樣,原因恐怕就隻有一點,她的本來麵貌是不能在人前展露的,至於具體的原因……看她這一身的匪氣,又會些功夫,八九不離十是混在道兒上的,得罪了官府的人。
紀芙茵笑了笑,“整天逃難的日子可不好過吧?都城可是你在街上走一圈,三步就能撞到一個將軍,五步就能遇到一個尚書的地方,在這裏如果不小心些,過不了幾天你就會被抓進去了。”
女賊臉色一變,眼神迅速的在四周打量了一圈,像是在搜尋什麼地方可以逃走。
“別白費力氣了,他們既然能抓住你第一次,也能抓住你第二次。”紀芙看著她的眼睛,淡淡道,“牢獄裏的日子可不好過,你身上會些功夫吧?我身邊可是缺一個近身的婢女,來我這,可要比你四處逃竄安全的多。”
聽她這麼說,女賊警惕地看著她,“你有什麼目的?”
“看你投緣,這算不算理由?”紀芙茵笑著說道,這理由對她來說,倒也不算是太假,要是沒有這張長的跟馮朝朝有八九分相似的臉,她也不會這麼有耐心對著一個流竄的可疑女子說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