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我皇妹清清白白,名聲卻在你們大業如此受辱!你們大業,究竟有沒有要同我們昭明友好之意?!”孔翼冉的臉上,已經被怒火給燃滿了,當下竟一手指向那言官,“我要把這條胡言亂語的舌頭割下來,讓它向我皇妹賠禮道歉!”
帝君的臉色也已經是難看到了極點,像這樣的話,就算是發生在身份一般的女子身上,也是莫大的羞辱,更何況,現在這些流言蜚語所指的對象,還是昭明的長公主!
孔翼冉的反應,紀芙茵看在眼裏,和自己關係最為親密的皇妹受到了這樣的侮辱,身為兄長會怒發衝冠也不奇怪,可是……她把孔翼冉的反應看的清清楚楚,他方才的神色當中,憤怒的確是占了絕大多數的,可是在這憤怒當中,似乎還……
還夾雜了一絲欲蓋彌彰的心虛。
孔采芸水性楊花這件事,可信度的確不打,昭明不同於那些蠻夷小國,也是很講究禮數的一個國家,像這樣的國家當中,最為尊貴的長公主,是不會做出如此淫亂的事情來的,就算真的會做出來,自然也會有人幫忙把這消息給壓得死死的,不會令其傳出。
再會想到先前,孔翼冉看向孔采芸時,那寵溺的目光,以及在聽到別人汙蔑她時,所做出來的反應……紀芙茵的眼眸微微睜大了一些,他的所作所為,似乎有些超過兄長的身份了……難道說……?
孔翼冉對孔采芸的袒護,與其說像是兄長,倒不如說……更像是一個男人,在袒護著自己心愛的女人!
如果隻是兄妹的話,這兩個人的關係未免也太過曖昧了一些,又或者說,是孔翼冉,對於孔采芸的態度太過曖昧了一些,這也就能解釋了,為什麼孔采芸性子上來了跑到了大業來,他竟然也能放下了皇子之間的爭鬥,不管不顧的跟來了。
倘若不是這兩個人的身份是兄妹的關係,她搞不好還真的會發自內心地感慨一句,孔翼冉是個不可多得的癡情男子。
孔采芸快步走上前去,拉住了還在氣憤不已的孔翼冉,“五皇兄不必生氣,皇兄倘若跟這些人一般見識的話,未免有失身份,更何況,這些事本來就連捕風捉影都算不上,更不用說可信度究竟有幾分了。”
“本來就是虛假的,以訛傳訛的事情,五皇兄何必要跟這些傳聞一般見識呢?流言蜚語這些東西,過不了多久就會自動隨風消散,我究竟是不是那種水性楊花之人,等到時日長久了,自然可見人心。”
說罷,孔采芸又衝帝君行了一禮,“五皇兄同我向來關係親近,實在聽不得那些汙蔑我的胡言亂語,一時衝動,才會傷到了這位大人,還望帝君不要怪罪。”
孔采芸這一番話過後,這滿殿的文武百官,瞬間對其改變了先前的看法,一個如此識大體又落落大方懂得盡退的公主,怎麼會是傳聞中那水性楊花,淫蕩成性,又同自己亂倫的女子呢?
於是,上一刻大家都在沉浸在對孔采芸有關流言蜚語的津津樂道中,這一刻就都已經對孔采芸表露出了讚許——除了趙綠蘿。
此刻,就連帝君都對孔采芸一改先前的看法,認為她並沒有傳聞中那麼刁蠻,完全就是一個明事理的高貴公主,看到這一幕的轉變,趙綠蘿的心裏,恨得牙根都在發癢了,她花了不少心思將流言傳出去,為的可不是讓孔采芸像現在這樣出盡風頭!
孔采芸在帝君的眼中越受到重視,她就越覺得有種隱隱的不安,趙綠蘿咬緊了唇角,開始在心裏盤算了起來,接下來,自己還能夠用什麼法子,來讓孔采芸的名聲一敗塗地!
沉浸在忿恨當中的趙綠蘿,絲毫都沒有意識到,就在回去自己位子的時候,孔采芸的視線向她的方向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
待到宴席散後,坐在馬車當中,顧含謙開口道:“你說,公主她會不會察覺到,把這些流言散步出去的人就是賀蘿郡主?”
懶懶地放下簾子,隔斷了外麵的冷風,紀芙茵淡淡道:“八九不離十是知道的,就算是之前不知道,現在她也該知道了。連我們都能猜到是誰做的,她怎麼可能察覺不到?”
孔采芸不是個好惹的角色,趙綠蘿這次太過心急,以至於在徹底摸清對方的實力之前,就急著做出了錯誤的判斷,想必再過不久,他們又可以有熱鬧看了,不知道孔采芸究竟會怎麼對付趙綠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