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抖著身子,強忍著腹部的墜痛,打算起身向帝君皇後請示告退,可不料身上已經沒有了力氣,剛一起身,就將眼前的案幾給撞倒在地,湯湯水水潑灑了一地……趙綠蘿呻吟著倒在了地上。
“綠蘿!?”趙冰夷見狀,連忙走上前,“綠蘿!?太醫!快找太醫來!”
趙悠霖沉了臉,“什麼人這麼大膽,竟敢和賀蘿郡主的飯菜裏麵下毒!?”
“趙二公子你先別急,依我看,郡主的樣子不像是中毒,倒像是吃錯了什麼東西。”孔翼冉站起身,凝眉道,“而且今天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皇妹一手安排的,皇妹她又怎麼可能給郡主下毒?”
紀芙茵眉心微微一緊,聲音細微,“她的命怕是要保不住了。”
“你是說,公主給她下了毒?”顧含謙側過視線,問道。
“不會是毒,但十有八九是催產疑惑墮胎的藥。”紀芙茵嘴唇翁動,輕聲道,“郡主同皇子珠胎暗結,但是這一項,就足夠把她送上黃泉了。”
正說著,太醫便急匆匆地趕來了大殿當中,趙冰夷蹲坐在地上,將趙綠蘿抱在懷裏,看到太醫來,連忙挪了挪身子,好讓太醫方便診治,他剛一挪動,就聽到有人驚呼了一聲,“血!怎麼有好多血!”
趙冰夷下意識地低頭一看,腦中頓時嗡鳴一響,嫣紅的鮮血已經打濕了趙綠蘿的身下,在地上透出長長一道淋漓血跡,他同趙悠霖極迅速地交換了一個眼神,頓時兩個人的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
看到如此多的鮮血,太醫連忙扣住她的脈搏,試探了片刻,臉上頓時露出了驚愕的神情,見狀,何皇後催促道:“郡主究竟是怎麼了?”
“回稟皇後娘娘,郡主她……是小產了!”太醫頭都不敢抬,很勉強才從口中擠出了這樣一句,還沒有成親就小產,身份還是郡主,這可算的上是大業的一樁醜聞啊!
太醫的話一說出口,頓時舉座皆驚,這趙王府最近可真是事態不斷,先是小兒子趙炎揚對太子妃口出狂言又拔劍相向,被帝君給判了腰斬之刑,現在又是唯一的女兒沒有成親就小產了。
把趙王爺一家請入都城,為的是一同麵對國難,可不是讓他們來幫自己把臉給丟進了的,帝君的臉色當即便黑成一團,趙炎揚同自己後宮的妃子不幹不淨,現在又是趙綠蘿,這趙家的人,簡直就是不把自己這個帝君放在眼裏!
“此事就交由母後您來處置,朕今天有些不適,實在不想再看這些糟心事了!”說罷,帝君便拂袖而去,在場的人都為趙王府給捏了一把汗,太後向來最重利益規矩,把這件事的處置權全權交給太後,無疑等於把趙綠蘿給推上了死路。
趙王妃由於身體不適,並沒有出席,趙王爺在臉色紅紅白白轉了一圈之後,上前猛地撲過去,對住癱軟在趙冰夷懷裏的女兒就是狠狠一巴掌,聲音都氣的變了調,“你這個不孝女!這孽種的父親是誰!?”
“父王!”趙悠霖慌忙攔在趙王麵前,“父王,妹妹現在已經暈死過去了,不能再打了啊!”
“不能?!我今天就是要活活打死她,我早就該打死她了,也省的她當著這文武百官的麵,把咱們王府的臉給丟的一幹二淨!”趙王爺像是被氣的失去了理智,一把甩開趙悠霖,對住趙綠蘿又要踹下去,卻被太後一聲斷喝給製止了。
“此事要如何處置,自有哀家來決斷,哀家尚未發話,趙王就在這喊打喊殺,還嫌這兒不夠熱鬧嗎!?”太後猛地起身,頭上的九尾鳳釵的擺尾,隨著震動了起來,“賀蘿郡主,淫蕩不端,丟我皇家顏麵!”
“傳哀家旨意,即日起,除去趙綠蘿君主身份,貶為奴籍,罰做辛者庫做浣衣奴!倘若有人打算為其求情,無論何人,一並受罰!”太後僵冷的臉稍稍緩和三分,看向孔采芸,“長公主,今天的宴席就到此為止吧。”
孔采芸微微頜首,“一起都憑太後安排。”
“太後娘娘,臣有話要說!”趙悠霖噗通一聲在地上跪了下來,對上太後那森冷的視線,顫聲道,“臣並不是要為誰求情,隻是有句話,臣不得不說!綠蘿縱然品行不端,可若是隻有她剃頭挑子一頭熱,也不會發生這種汙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