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前方的伏兵衝了出來,張飛也迅速轉身,直奔呂布殺了過來
呂布先是吃了一驚,當他看到殺出來的是劉備的時候,不禁露出了輕蔑的笑容,此等手下敗將,即使人數百倍於己,又何足懼哉?他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張遼已經到了兩三裏開外,心頭更是大定,策馬就向張飛衝去,試圖在劉備衝過來之前先解決掉張飛。
張飛和呂布知根知底,又對對方恨之入骨,衝到一起的時候並不答話,手中兵器迅速向著對方的要害招呼。張飛已經換了一把镔鐵長矛,又有援軍相助,精神無比振奮,狂呼叫囂著和呂布以硬碰硬,以快打快,短時間內和呂布戰了個旗鼓相當。
劉備衝到二三十步開外的就停了下來,並未立即衝過來增援張飛,而是看著疾馳而來的張遼一行,嘴角的笑容很是冰冷。
呂布見劉備駐足不動,心裏十分疑惑,他可不認為劉備會顧及臉麵而不來夾攻自己,當初在汜水關劉備曾經和關羽、張飛三人一起圍攻過自己。不過此時張遼尚未趕過來,劉備不衝過來相助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因此心頭的疑惑轉瞬即逝,專注地和張飛廝殺起來。
五六裏開外的官道上,陳宮和曹性帶著大隊人馬正在加緊趕路。
曹性的神色很是振奮,隻要追上劉備並且擊殺之,這次就能大獲全勝了。
陳宮卻皺著眉頭,心裏有些說不出的緊張,他總覺得那裏有些不對勁,但是仔細一想卻找不到什麼端倪。劉玄德大敗之下已經沒有大舉反攻的能力,張飛剛才的埋伏最多也就是阻攔一下追擊,根本不可能扭轉戰局,到底是哪裏還有疏漏之處呢?
曹性向前奔了幾步,回頭見陳宮皺眉陳思,不禁笑道:“公台先生,主公和張將軍已經不見了人影,吾等要繼續加快速度啊!”
陳宮聞言猛然驚醒過來,大聲喝道:“曹將軍!你帶上兩千精兵先行一步,主公很可能會遭遇到伏擊!”
曹性嚇了一跳,他對陳宮十分信任,因此聽了這話也不詢問原因,點起兩千精兵向前疾馳而去。
陳宮輕歎了口氣,呂布雖然對他言聽計從,但是一旦打起仗來就顧不得自己的忠告,隻顧著一往無前猛衝猛打,若是呂布隻是一個衝鋒陷陣的將領,這種做法並無不妥之處,隻是作為一軍主帥,這樣做就太過莽撞了!如今並州軍上下都係於呂布一人之身,若是他出個什麼差錯,隻怕全軍轉眼間就會分崩離析。
“但願劉玄德沒有布下厲害的埋伏!”陳宮看著曹性的背影呢喃了一句,帶著剩下的大軍緊隨其後而去。
張飛率軍出擊之後,被遺忘在山林中的那幾名行商就解開了腳上的繩索,卻並不敢貿然逃跑,隻是躲在樹叢後戰戰兢兢地向下麵張望。等到陳宮率領大隊人馬離開之後,他們悄悄鬆了口氣,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那些並州人都走了,咱們是回徐州呢,還是繼續去淮南?”
“你傻啊?看這架勢,呂溫侯必定會趁勢攻打徐州,咱們回徐州豈不是自己找死?還是去揚州吧!”
“孫大兄說的不錯,小霸王孫策最近很安分,淮南那邊十分安寧,咱們暫且在那裏安身,等待徐州這邊的確切消息再作打算!”
“唉……揚州的城防軍十分貪婪,俺們想在城中住一段日子的話,隻怕耗費不小啊!”
“誰說不是呢?淮南的那位袁使君很少約束軍紀,和劉使君比起來就差多……”
“大膽賊子,安敢背地裏羞辱吾主!”這人話音未落,身後就傳來一聲霹靂般的大喝,隨即就見一員鐵甲大將從上方的樹叢中鑽了出來,手中明晃晃的大刀架在了此人的脖子上。
四周的草叢中窸窸窣窣之聲不斷,一個接一個的士卒鑽了出來,把這幾名行商圍在了中間。
這幾名行商驚駭莫名,這名鐵甲大將他們並不認識,但是這些穿著墨綠色衣服、土黃色褲子的士卒他們卻很熟悉,可不正是剛才還在議論的袁術的淮南軍!當下趕緊跪在地上磕頭求饒,淮南軍軍紀一向很差,別說他們隻是幾個螻蟻般的行商,即便是揚州城內的富商巨賈,也時常被淮南軍的將領勒索錢財,他們若是被這些淮南軍士卒殺了,絕對不會有人來過問半個字。
這時一個柔和的聲音從身邊傳了過來:“陳蘭將軍,且放開此人,老夫有話要問他們!”
一名行商偷偷抬頭瞟了一眼,發現說話的人穿著一身華貴無比的黑色錦袍,腰間係著一塊碩大的白玉,腳上是一雙華麗的鹿皮靴子,盡管看不到此人的相貌,但是一股富貴氣息已經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