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快看,前麵也起火了!”
劉備正在埋頭趕路,聽到周圍護衛的驚呼聲急忙抬頭望去,隻見前麵不遠處果然也燃起了大火。他大吃一驚,還以為公孫瓚提前在林中埋伏了大批人馬伏擊自己,不過當他仔細自己看清楚火勢大小的時候,心裏頓時平靜下來——前麵的火勢成一條線延伸,看起來似乎很猛烈,其實卻十分薄弱,還不到一丈寬,兩個大步就能衝過去。也就是說前麵的敵人人數極少,因此才采取這種放火的方式,否則的話他們大可以四麵大肆放火。
周圍的徐州軍卻看不出來端倪,他們原本就亂作一團,這時更是驚恐失措,就像沒頭蒼蠅一般到處亂竄,各種慘叫怒罵聲此起彼伏。
“休得慌亂!”劉備怒喝一聲,抽出寶劍把衝向自己的幾名慌亂士卒刺死,使出渾身的力氣嘶吼道:“前方火勢並不大,輕而易舉就能衝過去!爾等速速向吾靠攏,慌亂者殺無赦!”
周圍的護衛們也跟著劉備大聲叫喊,徐州軍的將士們聽到叫喊聲逐漸鎮定下來,紛紛向著劉備身邊靠攏。有人帶頭,剩下的人也緊隨其後,等到劉備奔到前方大火邊緣地帶的時候,他的周圍已經聚集了一萬餘人,剩下的人還在不停地圍攏過來。
“撤!”齊青原本還想渾水摸魚,這時見數百倍的敵人衝了過來,隻好打消這個念頭,帶著人迅速轉身撤離。
劉備盯著前麵那些若隱若現的身影,眼神一片陰森,兩頰的肌肉不停的跳動,顯然心頭已經怒不可遏。不過他很快就恢複了鎮靜,一指前方的火焰,厲聲喝道:“衝過去!”
當下就有二三十名護衛率先出動,一頭衝進了看似很凶險的火海之中,不過轉眼之間他們就安全的站在了大火的另一邊,除了幾個人的頭發和衣服著火之外,其他人毫發無傷。其餘的人見狀心頭大定,不等劉備再次下令,就一窩蜂衝了過去。
區區數尺寬的火焰阻隔線,在一萬多人的踩踏下瞬間蕩然無存,劉備踏著煙灰和火星大步邁過去的時候,回頭看了看遠處。此時林子外圍的大火已經衝天而起,可以清楚地看到林子外麵一隊隊幽州騎兵正在來回奔馳,顯然準備擊殺貿然逃出林子裏的人。他忽然笑了笑,笑容中不但沒有半點沮喪和失望,反而充滿了自信和一絲嘲笑,似乎此時陷入險境的並不是他,反而是正在林子外麵的公孫瓚!
“公孫瓚啊公孫瓚,盡管我的謀劃隻成功了一小半,白白損失了不少將士,但是足以讓你萬劫不複了!”低聲喃喃著說完這句話,劉備回過頭大步向前而去,腳步穩重而有力。
與此同時,公孫瓚策馬站在一處較高的山坡上,正心情愉快的望著一望無際的火海,不管劉備能否逃脫火海,他心頭的一口惡氣總算是出了大半。他向兩側望去,部下們正繞著林子巡邏,隻是由於火勢太大,他們根本無法靠近,不過相應的裏麵的徐州軍也不可能衝出來。他心裏有些猶豫,是否繞開這片山林前去堵截劉備,仔細一想又決定放棄,此前已經知道這片山林方圓近百裏,隻要脫開大火的追擊,劉備可以從任意一個方向離開。
這時一匹快馬從遠處飛奔而來,馬上騎士大聲叫道:“啟稟侯爺,齊青校尉他們安然無恙,似乎還在林子裏放了一把火,隻不過並未阻攔住敵軍的逃跑!”
公孫瓚點了點頭,齊青是個很得力的將領,若是損失在這裏的話未免太可惜!既然齊青也順利逃遁,再留在此地已經毫無意義,不如就此返回清河郡城。至於飛鷹堡後山的高順及其所部的安危,則根本就不在公孫瓚的考慮之中——高順此時隻是小有名氣,公孫瓚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潛在價值,更何況他手頭的兵力嚴重不足,根本就不可能為了高順和區區兩千殘兵敗將前去攻擊數倍於己的敵人。
“吹號!讓隊伍速速集結,咱們回清河!”
周圍的人聽到公孫瓚的命令十分喜悅,吹號的那個壯碩漢子迅速拿起牛角號吹了起來,三長兩短的嗚嗚聲遠遠地傳了開去。
聽到雄厚沉悶的號角聲,已經四散開來的幽州鐵騎們迅速掉頭,飛快地向著號角響起的地方奔來。公孫瓚曾經下過命令,一旦他下令吹響集結的號角,聽到號角聲的所有人必須立刻返回集結,膽敢懈怠者軍法從事,自從這條命令下達以來,軍中尚無一人抗令不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