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曹cao站在山陽縣城的北城牆上,望著遠處的曠野和密林,眼中有著掩飾不住的焦灼。
曹cao聽了夏侯淵的勸說,派出程昱去拜會劉表,若是商談的條件合適,就會立即悄然南下荊州。然而程昱尚未傳回消息,前往濟水北岸刺探消息的斥候就回來稟報,一支數千人的幽州騎兵已經離開清河南下,最慢兩天後就會抵達濟水。
曹cao和夏侯淵十分震驚,之前打聽到的消息是公孫續正在忙著安撫冀州各地,原本以為幽州軍不會立即揮師南下,不料轉眼之間對方的先鋒隊伍就來了。若是程昱在幽州軍殺到山陽之前還沒有傳回消息,事情就會變得很糟糕,在不能確定劉表態度的情況下,曹cao肯定不敢貿然去荊州,唯有固守山陽等待劉備救援,遲早落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夏侯淵在城中巡視了一圈,遠遠望見曹cao還在城頭眺望,搖搖頭歎了口氣,策馬趕了過來。
曹cao聽到身後熟悉的腳步聲,頭也不回的問道:“妙才,城內沒什麼事吧?”
“一切正常。”夏侯淵走到曹cao身側,向北麵望了望,低聲道:“孟德,你站了兩個多時辰了,回去歇著吧,某在這盯著就是。”
曹cao點了點頭,用力拍了一下夏侯淵的肩頭,轉身就向城牆樓梯走去,他淩晨時分得到消息就在這盯著,水米未進,也確實有些支持不住了。
夏侯淵手搭城牆望了一會兒,見沒有半點動靜,吩咐親信在這盯著,自己上了城樓去睡個回籠覺。
日正中天的時候,夏侯淵被親信叫醒,他一個跟頭坐起來,衝出城樓向城外觀望,隻見十幾名斥候已經到了百步開外。他向遠處望了望,沒有發現半個追兵,立即命令打開城門。
斥候快速衝進城門,為首者仰頭叫道:“啟稟將軍,一支幽州騎兵已經到了幾裏開外!”
“怎麼來的這麼快!”夏侯淵大吃一驚,急忙喝道:“速速關閉城門!”
城門關閉後,夏侯淵並未派人去向曹cao稟報,他讓斥候們上城牆來,詢問那支幽州騎兵的詳細情況。
“啟稟將軍,那支敵軍騎兵的人數大概有兩三千人,打著‘高’字大旗,裝備十分精良。”
“‘高’字大旗?”夏侯淵摸了摸胡須,喃喃道:“莫非是高順?”
“似乎是高覽那賊子……”後麵的一個斥候忽然插了句嘴。
去年高覽在兗州趁亂打劫,燒殺搶掠無所不為,可謂是惡行累累。聽得此人的名字,夏侯淵和周圍其他人的臉上都滿是憤怒。
夏侯淵緊握拳頭,沉聲問道:“可看清楚了?”
“應該……應該沒有看錯!”
“爾等速速去向主公稟報!”夏侯淵揮了揮手,走到城牆邊上繼續望著北麵,心裏卻有些疑惑不解,據報呂布、趙雲、高順等人都到了清河,高覽的地位能力資曆和他們三人相比都遠遠不如,怎麼會是此人擔任先鋒呢?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遠處就塵土飛揚,一隊幽州騎兵疾馳而來。須臾到了近前,最前麵一麵‘高’字大旗迎風飛舞。
夏侯淵定睛一看,大旗下那黑甲將領果然是高覽,咬牙切齒咒罵幾句,恨不得即刻出城把對方斬於馬下。當他看清高覽身側那個黑衣文士的時候,急忙揉了揉眼睛,確認是曹cao的舊友許攸,不禁驚訝的‘咦’了一聲,公孫續不可能不知道許攸和曹cao的交情,為何卻讓此人跟著高覽做先鋒呢?
這時許攸越眾而出,單槍匹馬奔了過來。
城牆上的弓箭手頓時緊張起來,紛紛瞄準了許攸。
夏侯淵急忙大喝一聲:“不許放箭,違令者斬!”
許攸聽到城牆上傳來的聲音,抬頭一看是夏侯淵,拱手叫道:“妙才,別來無恙乎?”
許攸當初和曹cao交好,和夏侯淵也是熟識,時常在一起飲酒作樂,交情也很不錯。
此時夏侯淵見許攸笑容一如往昔,忽然有種恍若夢中的感覺,也抱拳笑道:“某無恙!子遠兄,許久不見,風采更勝往昔,可喜可賀啊!”
許攸哈哈一笑,向夏侯淵周圍望了望,問道:“孟德何在?”
“孟德稍後就到,還請子遠兄稍候片刻。”夏侯淵笑著答了一句,對旁邊一名親信使了個眼色,讓其稟報曹cao,扶著城牆大聲問道:“不知子遠兄此來所為何事?”
許攸也不隱瞞,沉聲喝道:“某奉驃騎大將軍的命令,來和孟德商談一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