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皇太極愜意地摟著美人入眠。
威武的男人終究困倦,可懷裏的人卻對晚上聽他講的故事念念不忘,好奇地問:“大汗,林丹巴圖爾的那塊傳國玉璽,多半是騙人的吧。”
皇太極微微睜開眼:“這話要藏在心裏,不能說出來。”
“為什麼不能說?”
“你怎麼總愛問為什麼?”
大玉兒很坦率:“當然是因為不懂。”
兩人互相依偎,正要睡去,門外響起大汗近侍尼滿的聲音,他怯怯地喊著:“大汗,大汗您醒著嗎?大汗,是十四貝勒回來了,急著要見您。”
“多爾袞?”皇太極蹙眉,自言自語道,“他怎麼回來了?”
“側福晉,側福晉……”尼滿又喊。
“醒著呢,這就來。”大玉兒應了,下炕來點了蠟燭,捧來皇太極的衣衫為他穿戴,說著,“大汗早去早回,記得添衣裳。”
皇太極神情凝重,猜測著可能發生的事,直到走到門前,才轉身對大玉兒說:“早些睡,不要等我了。”
大玉兒眸光盈盈,皇太極無奈地一笑:“等吧,我會回來。”
簾子掀起,一陣寒風灌進來,大玉兒打了個哆嗦,靠在門上從縫隙裏往外看。
內宮外的鳳凰樓裏已是燈火通明,大概不隻是多爾袞,還有其他人也在。
蘇麻喇掀開簾子進來,攙扶大玉兒回到炕上,一麵告訴她,是十四貝勒突然回到盛京,像是有很要緊的事,看樣子今晚大汗是不會再回來。
她碎碎念著:“不過啊,十四福晉該高興了,貝勒爺上回回盛京是幾時來著,奴婢都不記得了。”
轉身見大玉兒將枕頭高高疊起便要躺下,蘇麻喇忙伏在炕邊小聲說:“格格,叫大汗看見,又該和您生氣了。再說了,您才生完一個月,怎麼可能又懷上嘛。”
“是啊,我忘記了……”大玉兒苦笑,扯過被子將自己裹住。
“格格,大汗今晚高興嗎?”蘇麻喇笑眯眯地問。
“高興,你知道的。”大玉兒微微臉紅,要拉蘇麻喇一起進被窩。
蘇麻喇連連擺手:“要是大汗回來,見奴婢和您躺在一塊兒,再被大福晉知道,可要把奴婢打死了。”
大玉兒不勉強,棉被捂著臉,露出帶著笑意的雙眼:“他好久沒對我說這麼多話,你知道嗎,隔了大半年,他還記得跟我賠不是。”
“為了二月裏那天半夜把您丟下的事兒?”蘇麻喇問。
“嗯。”大玉兒翻了個身,回想那一晚,心裏依舊會疼,“他有他生氣的道理,我心裏明白,而他也知道,我有我的難處。”
蘇麻喇為主子掖好被子,樂嗬嗬道:“叫奴婢說,格格您就好好聽大汗的話,大汗是那樣的疼您。”
“聽話……”
大玉兒念著這兩個字,閉上了眼睛。
那一晚,皇太極在鳳凰樓通宵達旦,隔天清早,十王亭那兒就很熱鬧,似乎又要點兵出征。
大玉兒來清寧宮向姑姑請安,才知道,是多爾袞把察哈爾大軍逼到了青海,如今林丹汗身患重病,已在彌留之際,多爾袞便趕回來報信,要與大汗商議之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