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
席涼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他看著蘇南葵,黑眸一沉,冷峻的眉微蹙,他忽然伸手輕輕的在她的臉頰擦了擦。
蘇南葵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哭了。
一直以來她都挺堅強的,這三年來她受過不少委屈,當服務員那會兒甚至讓客人潑過咖啡,指著鼻子大罵,而作為底層員工也隻能忍著委屈賠笑,甚至被培訓班開除她都沒哭過,現在僅僅居然因為看到蘇國強疼愛他的兒子哭了。
也不知為什麼,蘇南葵的淚水越來越多,眼淚像是開了閘似的,怎麼都停不了。
醫院這麼多人,可她明明不想哭的,但就是覺得委屈難過。
席涼輕歎,也不問她原因,而是輕輕的把她擁入懷中,讓他發泄。
這個溫暖的懷抱像是讓蘇南葵找到了發泄口,哭的更厲害了。
因為是常有人死亡的醫院,哭泣在這裏並不算少見,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蘇南葵沒有任性的哭太久,稍稍發泄後也就忍住了淚水,前後也不過一分鍾的事兒。
見她哭完了,席涼便帶她去了醫生那兒拆線,醫生見她哭的紅腫的雙眼,還以為她是怕疼,安慰她說:“別怕,一點都不疼的,就跟螞蟻咬一樣,一會兒叔叔給你吃糖。”
“……”蘇南葵原本還挺難過的,聽到這話心裏一陣無語。
合著醫生是把她當小孩子了。
“讀初幾了?成績怎麼樣?”醫生又問。
“……”
蘇南葵知道醫生是是想轉移她的注意,但這話題真的……令她無語。
“……我,我大二了。”
這下輪到醫生震驚了,他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蘇南葵,仿佛在說‘你是不是再框我’。
這種事蘇南葵並不是經曆第一次,因為身高的原因,以及她的圓臉,不管是醫生服務員還是買衣服的導購員都以為她是中小學生。
雖然已經習慣,但蘇南葵心裏還是好氣。
一旁的席涼憋著笑,蘇南葵氣呼呼的瞪他。
拆完線後,蘇南葵前腳剛走出來,後就對席涼說:“一會兒你送我回去的時候,順便送我去沙縣小吃那兒打包一碗餛飩吧,我有點餓了。”
席涼看著她的病曆本,忽然抬頭看她有一眼:“還想著要吃,看來已經不難過了。”
難過肯定還有點難過的,但發泄後也沒有之前那麼委屈的。
蘇南葵振振有詞:“誰說的,我很難過,所以就不能再讓肚子再難過了。”
席涼輕笑一聲,搖著頭,心下卻覺得欣慰。
她的自愈能力一向好。
蘇南葵在醫院的花園等席涼繳費拿藥,正當她無聊揣著地上的水泥地時,一個半米高的小身影吧嗒吧嗒的朝她走來,一下子抱住了她的大腿,蘇南葵差點被他撞的沒站穩。
她愣了下,才瞧清這孩子是小零。
他激動又高興:“姐姐,你是來看我的嗎?”
蘇南葵心尖微微一顫,想到上次自己似乎錯手推傷他,心裏不免內疚,但想到他搶走自己的父愛,以及他是張秀芝的兒子,心裏又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