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葵疼得秀眉緊緊的揪著,她嚐到了一股鐵鏽味,是她自己的血,而她別說推開,就連掙紮的動作都無法做出,男女間的力氣從來就沒有可比性,此時在氣頭上的男人更是下手不知輕重,他施壓出的那股粗暴,讓蘇南葵有種下一秒就會被撕裂的錯覺,他捏著她的肩膀,更是疼得厲害,幾乎要把她的肩頭捏碎。
蘇南葵委屈又難過,忽然想到了從前的席涼,那時候的他即便在生氣也不會對她這樣,半年的時間,什麼都變了,現在他對她就隻剩下男人對女人的z有欲,可她已經不是他的了。
蘇南葵用力的啃咬,口腔內,傳出一股腥甜。但男人非但沒鬆開,反而因為這點疼痛變得越發興奮,親吻的動作越發的狂熱,直到嘴角嚐到鹹鹹的液體,席涼才回神,驚覺自己做了什麼。
他倏地鬆開她,被他粗魯對待的女孩周身淩亂,狼狽不堪,席涼內疚的看著她,可一想到她剛才說的話,那股愧疚頓時煙消雲散。
蘇南葵唇齒裏的鐵鏽味揮之不去,杏眸裏充滿水霧,她咬住下唇,忽然一巴掌甩過去。
她雖然嬌小,但力氣可不小,這巴掌她幾乎是用盡力氣,席涼感覺半邊臉都麻了,
“王八蛋。”她抽泣著,臉喪的兩行淚水並未風幹。
這會兒,被烏雲遮住的月亮已經完全散開了,月光照在小街道內,靠近的兩人終於能瞧清楚對方的神色。
男人神色陰霾,目光陰惻惻的,但女孩兒卻沒有一點點害怕,那雙杏眸汪著淚,倔強又委屈,像是被欺負的傲嬌貓兒,她忍著抽泣咬住下唇,清麗白皙的臉上飄著兩片緋紅,不知是因為惱怒還是因為別的。
席涼並沒有生氣,反而因為那巴掌心裏好受許多,對於自己剛才的舉動,他也是後悔的,自己一直寶貝嗬護的女孩兒,怎能受那樣的對待。
他看著她,附身溫柔的替她擦去嘴角的血水:“阿葵,不想受苦,就把你的小嘴兒管住了。”
蘇南葵用力的拍開他的手,狠狠地推著他:“你走開,別碰我。”
打了一巴掌在給一顆糖吃,現在幼稚園的小孩兒都不接受這種哄法。
“席涼,我真恨你。”蘇南葵道,忍著哭意跑開了。
席涼望著她離開的相當,擔心她會是吃,但走了幾步也不追了,墨西哥城現在是禁止車輛在廣場附近往來的,不會有危險。阿葵現在氣頭上,他追過去無意是讓她怒火中燒。
席涼後悔不已,他怎麼就沒控製住自己,明知道她說的都是氣話,可他偏偏當真了。
真該死。
蘇南葵跑出了街道,她沒有哭,因為來往有很多人,但泛紅的雙眸總是難以掩蓋,她現在嘴巴都還是腫的。
“王八蛋,王八蛋……”蘇南葵坐在長椅上,氣的猛跺腳,恨不得把席涼的祖墳給刨了。
後來秦芷柔跟朱莉還有西蒙找來了,兩人都很擔心。
“學姐你沒事兒吧?”秦芷柔問。
此時蘇南葵依舊覺得委屈,但已經平複了心情,她搖了搖頭。
朱莉跟西蒙麵麵相覷,兩人在情愛方麵都是有點經驗的,看著蘇南葵紅腫的唇,他們多少也能猜到,西蒙憤憤不平,雙手緊握成拳:“卡麗羅,那個男人欺負你了?”
蘇南葵沉默,但也就等於默認了。
西蒙勃然大怒,狠狠地踹了一下旁邊的電話亭:“愚蠢的男人,我去殺了他。”
他氣的轉頭就走。
蘇南葵心下一跳,幾乎是立即起身:“西蒙,你回來。”
西蒙雖然憤怒,但還是頓住了腳步,可依然是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蘇南葵心裏很複雜,隻是覺得心累,隻輕聲道:“今天是個節日,不要惹事。”
“可是就這麼放過他……”
“西蒙,算我拜托了你行嗎?”蘇南葵說,聲音有氣無力,她坐在長椅上,無助的抱住自己。
朱莉也勸說西蒙,西蒙這才罷休,建議道:“要是不行,你就報警吧。”
秦芷柔想說出他們之間的關係,但終究沒說什麼。
蘇南葵呢喃說:“我想回家了。”
西蒙一聽著急了:“那可不行,一會兒就是蘿卜雕刻大賽的名次公布,你看完再回去吧。”
蘇南葵那裏還有心情看什麼蘿卜大賽:“不了,我想回去了。”
“卡麗羅,你不能走,我雕刻的蘿卜肯定會得獎的,你要留下來看。”西蒙急切道,不讓她回去。
她要是回去了,那接下來自己進行準備的驚喜不就進行不了了。
蘇南葵是真不想留下,但西蒙極力拜托她留下,語氣甚至是懇求的,那焦急的模樣,就差跪下來求蘇南葵了。
最後蘇南葵也隻能答應,西蒙鬆了口氣,說:“那我們去比賽區那邊吧,你難道不想看你自己的雕像嗎?”
她還真不想看。
想是這麼想,但蘇南葵也隻能違心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