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城遇?
他這個時候出現,南風實在摸不準他的意圖,心裏還保持著警惕,臉上已經掛上微笑:“陸少,這麼晚你不休息,到我這兒來做什麼?”
他不答,反而說:“讓我進去。”他半個身還在外麵。
“這不太好吧?”
她口吻為難,本想讓他知難而退,哪知道,陸先生不按常理出牌,沒把她的拒絕放在眼裏抓她的手,身體順勢一傾,直接跌進她的帳篷,還把她壓在被褥上。
數不清幾次受他控製,南風微惱:“除了用強,你還會什麼!”
“有用的招數,會一種就夠。”他說得坦然又自然。
“……”南風氣結。
這個男人真是……!
帳篷裏亮著微弱的電筒燈光,陸城遇看見她瞪著眼睛,一副看不慣他又幹不掉他的小表情。
嘴角的弧度緩慢舒開,心情仿佛很愉悅,他從口袋裏拿出樣東西給她:“司徒給每人都發了耳塞。”
是兩枚記憶棉耳塞。
南風詫異於司徒的細心:“還說我準備周全,明明他比我想的更周到。”
她挺怕打雷聲的,本來以為今晚是睡不成了,還好這個耳塞來得及時。
她忍不住又說了句:“明天真得好好謝謝他。”
陸城遇隻是淡淡聽著。
“也謝謝你啦陸少,特意拿過來給我。”南風回看他,“東西我收到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後麵一句才是重點!
結果,這男人竟是說:“雨太大,走不了。”
“……”
借口!
他還壓著她,熱氣噴灑在她脖頸上,惹得她敏感地縮著脖子避開:“你剛才怎麼來,現在就怎麼走。”
她動手去推她的胸膛,可他如大山那樣難以撼動。
陸城遇抓住她兩隻手,不顧她的掙紮,直接按在被褥上,目光細細地看著身下這個女人。
片刻後,他低聲道:“每個人心裏都有一杆秤,掂量著孰輕孰重,每當需要抉擇的時候,舍棄的,永遠都是不那麼重要的一個。”
南風一頓,然後率性道:“那是當然,就比如一千塊的CHANEL口紅和一萬塊愛馬仕香包同時掉進水裏,我當然是救愛馬仕,這是人之常情。”
他盯著她的眼睛:“所以,你的江公子,現在跟阮小姐住在一起。”
“原來陸少是想說,我在江公子心目中,是不怎麼重要的那個人?”南風無所謂的表情,“哈,這我早就知道了,哪需要陸少提醒?”
她好像完全不介意自己是被舍棄的那一個,陸城遇當下蹙眉,眼底泛起疑惑,發覺自己竟如此看不透她。
南風沒有逃避他的眼神,讓他深究個夠,隻是第二次下逐客令:“還有別的事情嗎?沒有的話,我想要休息了,麻煩陸少出去的時候,幫我把門拉上。”
說著,她就動手將耳塞往耳朵裏一塞。
就是這個小動作,讓陸城遇看破了她。
他抓住她要往自己另一隻耳朵塞耳塞的手,笑著問:“耳塞是這樣用的嗎?”
她用反了!
耳塞一頭粗一頭細,明明是細的那頭進入耳朵,她卻將硬將粗的那頭塞進耳朵,這分明是惱怒了,心神亂了,才會失去判斷的能力。
她沒有表麵上看的那麼風輕雲淡,更沒有表麵上那麼無所謂。
這個女人,怎麼能偽裝得那麼好?差點將他也騙過去。
陸城遇將她看穿了的眼神,讓南風覺得很不舒服,心裏煩躁著,她掙開他的手,硬是說:“我就是喜歡這麼用!”
說著,她把另一邊耳朵也給堵上,還是用粗的那頭,擺明了要和他強。
兩人一下就對峙上。
暗淡的燈光裏,陸城遇看到了她雙眼中閃爍的不服輸,這個模樣的她,讓他覺得熟悉。
他記起山海經那一夜,她為了救被人灌酒的蘭姐,讓自己身陷困境,彼時他責備她不自量力,而她就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說她——不會後悔。
哪有這樣的女人?
哪有這麼倔的脾氣?
他忽然抬手,將她耳朵裏的耳塞拿出來。
南風一下蹙眉,本以為又是一次劍拔弩張,結果她竟然聽見他說:“不疼嗎?”
她瞬間一怔。
陸城遇幫她將耳塞重新戴好,又說:“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