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醒來是第二天傍晚,房間裏隻有她一個人。
南風用手摸了摸額頭,燒已經退了,隻剩下/身體上的輕微不舒服。
昨晚在書房裏那些過分瘋狂的畫麵在腦海裏匆匆一閃而過,南風難得有點不好意思,晃晃腦袋,穿上放在床頭的睡衣,起身進洗手間洗漱。
洗臉時她還在想,等會要記得吃避孕藥。
出了浴室,南風聽見門口也傳來細微的聲響,她順著看了過去。
兩三秒後,陸城遇的身影就走過玄關進了她的視線。
“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在臥室裏安了監控。”掐時踩點也沒有這麼準的吧?她才剛起,他就來了。
“公館內沒有一個攝像頭。”陸城遇輕輕勾唇,他手裏端著個托盤,步伐從容地渡了過來,“這說明我和陸太太心有靈犀。”
他的精神很好,衣衫整齊,而她不著寸縷,且渾身酸疼……明明吃藥的是他,怎麼到頭來受罪的都成了她?
陸城遇將托盤放在茶幾上,南風心裏忿忿的:“這太不公平了,累的是我,發燒的是我,陸先生,你負責了什麼?”
“我負責教訓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陸太太。”
好吧……她的確是自己純粹作死,誰讓她去給他用藥,他當然要抓她發泄藥效了。
陸城遇端來一碗百合粥,南風吃著,忽而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昨晚我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陸城遇明知道她指的是哪些話,可他偏偏故意曲解:“你求饒的話嗎?我聽到了。”
南風差點嗆到:“誰說那個了?我是說……”
話沒說完,他的唇忽然貼了上來,沒有深入的纏/綿,隻是細細吻去她唇角的米粒,輕笑道:“聽到了,謝謝你願意告訴我。”
南風一小陣發怔,看到他眸子裏細碎的笑意,也忍不住彎唇。
橫在他們中間的嫌隙,總算釋開了。
……
填飽了肚子,南風又躺回了床上,陸城遇拿著藥膏要幫她塗,但遭到了她強烈的拒絕——昨晚昏昏沉沉就算了,現在她意識清楚,要她張開腿讓他擦藥,她臉皮再厚也做不到。
“我自己來,我自己可以。”南風搶走了藥膏,鑽進被子裏,將被子攥得緊緊的。
陸城遇微微挑眉,沒有勉強她:“好,你自己擦。我要出去一趟,晚上自己吃飯,我可能很晚才回來。”
現在都下午六點多了,還要出去?
南風朝他看了過去,卻是見他從衣帽間裏換了件外套,跟著打開/房門走了。
床頭櫃上的手機忽然嗡嗡震動,是蘭姐的來電。
電話一接通,蘭姐就問:“成功了嗎?”
還敢問?!南風咬牙道:“我恨死你了,我差點被他折騰死。”
“喂喂喂,你把我當成什麼人?”蘭姐辯駁,“我那個藥隻是讓吃的人渾身發軟,而且一次後就失效了。”
南風石化:“一次後就失效?”
所以陸城遇後麵幾次都是他故意要她的?
這個男人怎麼能這樣!
竟然還敢把責任都推卸給她!
蘭姐顯然也想到了,壞笑道:“看來陸少是要把之前你們冷戰期的份,都一次性補回來喔。”
南風果斷掛了電話。
蘭姐在心裏為她點了一排蠟燭,正要收起手機,屏幕卻又亮了起來,又有來電。
她看著來電顯示的名字,心裏暗忖糟糕,幹笑著接了電話:“陸、陸少,您有事嗎?”
陸城遇聲音緩慢:“藍蘭。”
“是……”
“以後不準給南風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是……”
果然是來算賬的……
過了陣,男人的聲音又響起,微沉:“還有,準備一下,十點鍾有人過去。”
蘭姐一滯,轉而肅然:“是。”
……
那場事耗費了南風太多體力和精神,再加上她還生病,所以當晚她吃了點晚飯,就又爬上/床睡覺,而且睡得很沉,連陸城遇什麼時候回來都不知道。
翌日早上,她醒來,這次感覺身體好多了。
腰上圈上來一條手臂,同時陸城遇微啞的嗓音響起:“再陪我睡一會兒。”
南風拒絕地推著他的胸膛:“不能睡了,我定了下午兩點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