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溫收了拳風冽冽的手,改為五指虛虛一握捶在他肩膀上:“誰知道是你啊?”
盛於琛卻沒有笑意,看見他和南風在一起,眉心頓時擰得死緊:“你露過麵了?”
心知肚明他指的是什麼,俞溫的笑意散去些許,隻餘下嘴角還彎著弧度:“誰讓你那麼慢?我等了兩天你都沒有出現,我要是再不露麵,我的寶貝妹妹就要成野獸的盤中餐了。”
盛於琛眉目沉重,似要說什麼。俞溫對他輕搖下頭,有所暗示,然後就岔開話題:“你從外麵來的吧?現在外麵的情況怎麼樣?”
“林子裏有兩撥人,一波在找你和南風,一波在阻止我找到你和南風。”此前盛於琛又遇到攻擊,混亂中和葉秘書等人失散,所以他現在是一個人。
三人一邊說一邊走回山洞,南風想著問;“盛總,你知道那些人的身份嗎?”
俞溫眉心一抽:“你怎麼喊他‘盛總’?以前不是喊‘於琛哥’?”
南風眨眨眼,理所當然道:“我現在在AS集團工作啊,上班的時候都是喊‘盛總’,喊著喊著就習慣了。”
“可是‘於琛哥’你喊了二十幾年,短短三五年時間,就改掉二十幾年的習慣?”
南風頓了頓,丟了個白眼過去:“哥,你是在調戲我和盛總嗎?”她打了哈欠,淡定地往火堆裏丟了幾根枯樹枝說,“你妹妹我現在是有夫之婦,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人設?而且把盛總這個根正苗紅的黃金單身漢跟我捆綁在一起,你對得起你們幾十年兄弟情誼嗎?”
俞溫失笑。
盛於琛沒有參與他們的對話,他試了下對講機,發現和葉秘書還聯係得上,就把他們的位置告訴了她,讓她帶人過來。回頭見他們兄妹插科打諢,像又回到當年,眸色不由得深了幾度。
“反正隻是個稱呼,又沒什麼大不了。”南風垂著眼皮懶懶地說。
盛於琛站在山洞門口,對俞溫輕偏了下頭示意,後者看回南風,見她神色困倦,眼角都泛起了濕潤,便道:“你先睡吧,我和於琛到外麵抽根煙。”
南風想著他們兄弟好久不見,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就答應了:“好。”
她鑽進睡袋裏,俞溫幫她掖了掖被角,起身往外走。
盛於琛坐在高低階上,俞溫走過去,從煙盒裏抖出一根煙給他。
現在已經淩晨四點多,進入黎明前最後一段黑暗。
盛於琛沒有點燃,隻將細長的煙卷在指尖輕捏,雖是問句但他語調肯定:“你是不是還沒有告訴她事情的來龍去脈?”
俞溫輕輕呼出一口煙,他在煙霧嫋嫋裏低聲說:“沒來得及說。”
“是沒來得及說還是沒忍心說?”盛於琛粲然冷笑,一語點破他剛才暗示他不要接南風的話的原因。
南風有句話說的很多對,他們是幾十年的兄弟,就算有那麼多年沒見過麵,但之間並不生疏,話語更不需要虛假客氣,盛於琛直接冷聲:“她是被誰丟到這裏你我心知肚明!”
”到了這個時候你竟然還要瞞著她,你以為這樣做是為了她好嗎?我告訴你,這隻會讓她在歧途越走越遠!”
心裏有些躁,俞溫反唇相譏:“還說我?我明明是把她交給你,你為什麼讓她嫁給了陸城遇?”
“她自己想嫁,我有什麼權利說不?”
“朝夕相處二十年,你都沒把我妹妹追到手,你還敢振振有詞?”
……
南風閉上眼睛將睡未睡,忽然想起自己忘記問盛於琛,她失蹤的事情陸城遇知不知道?是不是也在野山裏找她?
心心念念著想要個答案,她也睡不著了,從睡袋裏鑽出來,朝洞口走去。
……
小陣安靜後,盛於琛道:“她的身份已經暴露,不能再留在榕城,把事情都告訴她,然後你帶她一起走,不要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