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傅小爺的風流史,能讓他捉奸的,隻有藍蘭一個。
大年初一那條短信,他知道是有人想故意挑撥他和藍蘭的關係,但是他還是挺不爽在藍家碰見宋流年,所以從那個宴會起,他就故意冷著藍蘭,想吊著她讓她主動來找他。
結果呢?
這女人非但沒有要來找他的意思,甚至還和宋流年越走越近!
這段時間,他每天都會收到一條短信,都是藍蘭和宋流年在一起的照片。
不是一起去泡溫泉,就是一起騎自行車上下班,要不然就是一起逛百貨大樓、一起上菜市場買菜……今天甚至還有他們一起進酒店的照片!
他不是看不出來,這件事從頭到尾是有人在暗中裏間他和藍蘭,但是藍蘭的行為態度和語氣,還是讓這場矛盾升級到頂點,兩人最終什麼都沒有交流,傅逸生摔門而去。
藍蘭在他走後,也打電話給了俞笙,讓她來接她。
穿好了衣服,藍蘭坐在沙發上,十指插入頭發中抱住腦袋,傅逸生的話在她腦海裏回旋,好半天,她唇邊帶上一抹諷笑——她和傅逸生到這裏,才是徹底玩完。
她這邊心煩意亂,那邊宋流年還陰魂不散大言不慚:“蘭蘭,他不要你我要你,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委屈,我……”
話語在藍蘭砸過去的煙灰缸裏戛然而止。
宋流年被砸破了額角,血流如注,他臉色立即變得陰狠。
藍蘭不冷不熱問:“跟你聯合的人是藍英對麼?”
到了此刻她還有什麼想不明白?什麼改邪歸正,什麼看學校想讀書,都是藍英演的一出戲!
他可真有本事,居然能聯合到宋流年。
她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宋流年:“你簡直是個蠢貨!藍英根本就是個瘋子,他隻要能報複我他什麼都敢做,而你啊,你覺得傅逸生會放過你嗎?”
宋流年臉上有一閃而過的慌亂,旋即他又恢複無所畏懼:“傅逸生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對付我,就算他想對付我,我爸也不會同意。”
傅家子女多,為了以防因為兄弟鬩牆導致家業衰敗,傅老大早就立下規矩——無論有什麼矛盾,兄弟間不準私下殘殺——傅老大是一手開創傅家在黑道的巔峰盛世的人物,自有他的威嚴,他立下的規矩就算叛逆如傅逸生也不敢違抗。
否則以傅家的規模,早就比陸家還要亂。
當然了,他們這些兄弟平時幾乎沒有接觸,就比方說傅逸生那次在餐廳見到宋流年和藍蘭在一起,他也自覺不露麵一樣,這是他們默認的相處方式,所以從來都不存在什麼矛盾。
這次是個例外。
宋流年之所以不怕,就是篤定了傅逸生不敢私下對他動手,他總不可能跑去跟傅老大說,他睡了他的女人吧?就算說了,傅老大頂多教訓他兩句,哪有可能懲罰他?
一個女人而已。
藍蘭以前隻覺得宋流年蠢,現在覺得他簡直是沒腦子,傅逸生就算對她沒感情,但怎麼說她也是他的女人,他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他多的是辦法在即不犯家裏的規矩又能讓他生不如死。
懶得跟他廢話。
俞笙接到藍蘭的電話,立馬就從家裏趕過來,一進門看到宋流年還愣了一下,再一看房間裏的情況和藍蘭疲累蒼白的臉色,心下能猜到八九分,當即就炸了:“又是你這個王八蛋!你他媽……”
“笙笙,”藍蘭現在不想鬧,有氣無力地說,“把我帶去你家,我想休息一會。”
俞笙連忙攬住藍蘭,認識她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她這個樣子。
怕她身上有什麼不舒服,她也不敢耽誤,發狠地撂下一句:“宋流年,這事兒我跟你沒完!”就帶著藍蘭快速離開酒店。
好在藍蘭什麼事都沒有,隻是累了而已,在俞笙家睡了兩天人就好多了。
俞笙對宋流年說的那句話不是假把式,當天她就找了她哥,直接讓她哥幫她廢了那個混賬。
於是隔天早上,宋流年就被人打斷腿住院了,醫生說可能會留下後遺症,這就意味著他以後走路要一瘸一拐。
大概是兩天後,藍蘭和俞笙又聽說,宋流年在醫院遇到了‘意外‘——上廁所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不知道劃到了什麼尖銳的東西,總之兩條手筋和兩條腳筋都斷了。
這下好了,站都站不起來了。
至於藍英,他偷了藍爸多年來的積蓄連夜逃跑,藍蘭回到家時,隻看到坐在地上哭泣的藍爸。
一夜之間,好像全世界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