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尹瑩瑩的話,毛玨彤癡怔地搖了搖頭,口中一遍又一遍地呢喃道:“他不會有事的,他不會有事的,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她將尹瑩瑩的手緊緊地抓住,不停地搖晃,好像隻有以此才能稍微緩解一些她內心的痛苦。
“他還沒有看到我結婚,沒有當上爺爺,沒有看到我過上幸福的生活,他什麼都還沒有看到。他不能有事!”
飄忽不定地目光裏是悲痛,是祈求,是不甘,是慌亂緊張,是一種在等待命運裁決的無力。
“彤彤,你不要這樣,伯父他會好起來的。”
白肖看得心疼不已,蹲到她的身前來。
她看見白肖,眼睛突然閃一絲微弱的光芒出來,直接就拉住了白肖的手。
“白肖,你不是喜歡我嗎?我們現在就去結婚好不好?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這一刻她已經完全忘記和拋棄了自己的一直以來堅持著的原則,忘了自己曾經因為要堅持這份原則而做出的所有的掙紮。
她什麼都忘了,唯獨沒有忘記的就是她要幸福,那怕隻是表麵的,隻要能讓毛正紅親眼看到,這樣他是不是就不會再生她的氣,能夠再堅持幾年了。
白肖痛心地說:“彤彤,伯父不會希望你這樣的。”
她緊緊地抓住白肖的手臂執拗地說:“你幫幫我好不好?求求你幫幫我啊,他已經躺在哪裏了,我還能怎麼辦啊?!”
白肖何嚐不是想幫她,但是她現在的思想完完全全就是在考慮到毛正紅的想法,完全不顧自己心裏的感受。
那怕這一時可以讓毛正紅得到安慰,那之後呢?她承受的痛苦又由誰來彌補?何況他雖然喜歡毛玨彤但是並不想乘人之危。
他反手將毛玨彤慌亂的手給抓住了。
“彤彤,我知道也了解你現在的心情,你想這麼做的原因無非就是想告訴伯父你現在很好,你想要做什麼,我都可以配合你。但是與此同時我想要告訴你的是,即使我陪你演了這一場戲,你依然有選擇的機會,即使……我們兩人結了婚,你依然有反悔的權利。在這之後你做出任何的選擇都不需要對我感到有一絲的愧疚,我尊重你希望你也尊重我,如果到了最後你還是沒有辦法接受我的話,那麼我也有權利去找到一個真正相愛的人,你明白嗎?而你,依然可以去追求任何你想要得到的人生,沒有任何束縛的。”
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得出來白肖話中的意思,毛玨彤自然也不會例外,他如此說,不過隻是因為將來不想讓倔強的毛玨彤對他感到有任何的愧疚,可以放心大膽地去找到任何自己想要的人生。
在白肖這裏,她將永遠自由。
這番話一旦入耳,毛玨彤再也說不出來什麼請求白肖的話了,他如此為了她而著想,而她怎麼還能這麼自私。
“誰是病人毛正紅的家屬。”
毛玨彤第一個衝了上去,白肖緊隨其後。
她的聲音已經顫抖的不成樣子了。
“我……我是她女兒,他……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