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的臉疼不疼?”
趙琦妍接過冰袋,敷在左臉上,她眼圈微紅,“幫我把醫書拿過來。”
妗雲心疼不已,轉身去幫趙琦妍拿書。
她把醫書遞給趙琦妍,“姑娘,你是不是又和老爺吵架了?”
在這府裏,除了趙良輔,沒有人敢打趙琦妍。
趙琦妍接過醫書,“我有點餓了,去幫我傳午膳吧。”
她兩次岔開話題,顯然是不想再談,妗雲也不再問了,轉身出去傳午膳。
等妗雲離開後,趙琦妍低頭望著手裏的醫書。
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砸在還未翻開的書上。
她忍了一路,終於是再也忍不住。
說不委屈是假的。
前世,趙琦妍被傷的千瘡百孔,早已是肝腸寸斷,重生回來,她以為自己的心早已麻木。
她告訴自己,除了報仇,她什麼都能豁的出去,也什麼都能不在意。
可她終究是個女兒家,被人說成是秦樓的行首還是讓她倍感受挫。
況且,說這話的人還是她的父親。
窗外,妗雲望著坐在床上拚命掉眼淚,卻一聲哭聲都不曾發出的趙琦妍,鼻尖酸澀的厲害。
她家姑娘這麼好,卻要受這樣的委屈!
目光沉了沉,妗雲隨手喚住一個女使,讓她去小廚房傳膳,而自己則是轉身朝府外走去。
……
午後。
在齊六神色匆匆的跑進謝香居之後,謝香居突然傳出來一聲悲天慟地的哭聲。
“航兒!”
哭聲響徹趙府的每一個角落。
各院的下人女使都紛紛跑去看熱鬧。
趙琦妍聽到動靜,放下手裏的醫書,走下軟榻,朝門外走去。
她剛拉開門,便看到妗雲臉色難看的快步從外麵走了進來。
趙琦妍皺眉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妗雲走到她麵前,小聲道。
“監牢突起走水,四哥兒的牢房太靠裏,沒被救出來。其他人都沒事兒,就是四哥兒和沈家的小公子被燒死了。”
趙琦妍心頭狠狠一磕,“死了?”
妗雲沉重的點頭,“等火被撲滅,四哥兒被人從裏麵抬出來時,身體都被燒焦了,麵目全非,沈家小公子也是。”
“麵目全非……”趙琦妍重複了呢喃了句,又問,“監牢為什麼會起火,廷尉可查明了?”
妗雲回,“走水的時候剛好是看守監牢的獄卒換班,刑司其他的衙役也都有要務在身不在司內。”
“火是從後麵燒起來的,等被發現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走水,換班,刑司無人,麵目全非,這幾個關鍵詞在趙琦妍腦海中迅速串聯。
須臾,她再次出聲,“仵作可驗了屍,確認是四哥哥和沈家小公子?”
雖然不知道趙琦妍為什麼反應那麼大,但妗雲也如實回。
“奴婢過去的時候,仵作正在驗屍。四哥兒因為身體缺陷,很快就被確認,倒是沈小公子,是仵作反複查驗之後,通過沈小公子平日戴的配飾和身上的傷痕才確認的。”
如此,趙琦妍心裏已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