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趙琦妍這麼認為，蕭景曜也是這麼認為的，他轉頭看向小六。
“聽說蕭世子向六姑娘提親了，六姑娘不常出府，難得出來一次，蕭世子便追了過來，當真是用情至深。”
趙琦妍心頭一痛，垂了下眼簾，移開了視線。
小六看了趙琦妍一眼，斂起臉上的神色，“殿下多慮了，隻是恰巧碰到而已。而且，我與世子的婚事，我父母還沒同意，算不得數的。”
趙琦妍知道小六是在顧念她的情緒，也正因為這樣，才覺得更難受，小六這般懂事知分寸，反倒顯得她小肚雞腸了。
沉默了下，她出聲，“你與蕭世子的婚事是遲早的事，既然他來尋你了，你過去打個招呼吧。”
小六猶豫了下，還是福了身，“那我先過去了。”
說完，她轉身出了避風亭。
看到小六朝著蕭奕乾走過去後，趙琦妍背過身，在避風亭的石桌旁坐了下來。
盡管背對著他們，她依舊覺得心煩意亂。
蕭景曜回頭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下，還是轉身走過來，在她身旁坐下。
趙琦妍抬眸看了他一眼，突然出聲問了句，“你現在一定覺得我很可笑吧？”
當初信誓旦旦說哪怕給蕭奕乾做妾也要嫁給他，現在他卻像自己妹妹提了親。
蕭景曜心疼不已，但又不想被她看出來，隻好冷著臉搖了下頭，“我有什麼資格笑你，現在的你不就像當初的我？”
趙琦妍凝眸望著他，眼裏突然升起一層水霧，在眼淚掉下來前，她移開了視線。
蕭景曜看了她一眼，也沒再說話。
……
湖邊。
小六踩著積雪，一步一個腳印走到了蕭奕乾身邊，“蕭世子。”
蕭奕乾目光望著避風亭的方向，並不理她。
小六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唇角輕揚，“今日七殿下邀五姐姐賞梅，明顯是對她有意，五姐姐來赴約，也並非是對殿下無情。”
“你那般傷了她，她現在轉向七殿下，也在情理之中。”
蕭奕乾心頭一痛，轉頭朝她看過來，“她待你這般好，你卻連救她都要當做籌碼來與我做交易，就不怕她知道？”
被他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小六繃著臉色也一下垮了，“是五姐姐自己說我可以喜歡你的，我隻是在為自己爭取，也沒有害她，便是被知道了也沒關係。”
“況且，以現在的局麵，你無憑無據的，便是把真相告訴了她，她隻會覺得你是在找借口，還要拉我下水而已。”
“你若不信，大可試試。”
這就是蕭奕乾遲遲沒說出來的原因，小六能這般無懼，顯然是從一開始就想到了這點。
這樣的心機，這樣的手段，也讓他對她更加厭惡。
“若我猜的沒錯，今日在街上，是你要吃青團，特意讓停了馬車，隻是為了引我過來看到這一幕。”
小六眸孔怔了下，垂在身側的手指蜷了起來。
蕭奕乾見狀，凝眸盯著她，繼續道，“昨日我大嫂回趙府探望趙老夫人，應該是她跟你說，東伶園的梅花開了，七殿下今日會來賞梅，你才特意去找你五姐，說你要來賞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