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哪個女使，也大概不會如此大張旗鼓的將味道弄得滿院子都是。
妗雲見她不搭理自己，伸手碰了她下，“姑娘？”
趙琦妍回過神來，隻覺得渾身冰涼，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她拉下臉，麵無表情道，“去敲門吧。”
妗雲依言上前。
剛要敲門，李媽媽突然開門從裏麵走了出來，“做什麼？”
她一開門，那藥味就更重了。
妗雲冷聲道，“今晚是除夕夜，我家姑娘特意來問老夫人，是否要過去和大家一起用膳？”
“老夫人身子不舒服，怕過了病氣給主子們，就不去了。”李媽媽連通報都沒通報一聲，直接語氣生硬的拒絕了。
趙琦妍聞聲眉心一凜，本想走近反問她。
可剛走近一步，那藥味直接從胃裏反了出來，她怕自己嘔出來，直接轉身就往外走。
妗雲見狀，也隻好快步跟出來。
到了門口，趙琦妍扶著牆瞬間幹嘔出聲，“嘔——”
妗雲聽到聲音，連忙加快腳步走出來，走過來為她順著後背。
“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趙琦妍幹嘔了好一會兒，才轉頭看向康寧堂裏，眸光深邃道，“我沒事，就隻怕，府裏出大事了。”
祖母懷孕，那可是天大的醜聞。
一旦被傳揚出去，別說是她和小六嫁不出去，就連父親的仕途也被毀了。
此事還要從長計議才行。
……
到了正廳，趙良輔見趙琦妍沒把老夫人請來，不由沉了臉，直接站起身往外走。
“白日裏去，這個李媽媽就說母親睡著，晚上去，就也攔著不讓進，這康寧堂到底有什麼貓膩，連年夜飯也不吃了，我親自去。”
趙琦妍望著他的背影，隻在心裏祈禱著別出事。
趙良輔剛走沒多久，趙琦蘭和趙琦夢一家就先後來了。
有了小孩子，大家幾乎都圍者容彥昭逗趣。
正逗著，老夫人被趙良輔請著從外頭走了進來。
她還和從前一樣，發髻梳的平整，拄著拐杖，臉色看起來比從前還要好許多，並不像李媽媽口中整晚整晚睡不著的樣子。
而且，看她的樣子，也不像一個久病之人，隻是穿的衣袍比從前更加寬大，尤其是腰部，束帶鬆鬆垮垮，幾乎隻有裝飾的作用。
趙琦妍的目光從那已經有些不合身的衣袍上掠過。
心頭沉沉。
莊氏也有同樣的疑惑，主動說道，“母親的衣服似乎有些大了，不如我讓裁縫再給您做幾身來。”
老夫人擺擺手，“這段時日一直躺著，腰身胖了些，我嫌從前那些衣服緊，就讓人做大了些，平日裏也不出門，總想穿的舒服些。”
莊氏聽完，也放下心來，“那便好，看母親這氣色，想來不久這病就好了。”
她話音落後，眾人都像老夫人問了好。
之後家宴便開始了。
趙琦妍心事重重，在吃了一會兒之後，借口方便離了席。
出來後，她吩咐妗雲，“妗雲，等再晚些，你去康寧堂取一些祖母平日裏喝的藥渣，送到周伯伯那兒讓他看看。”
“千萬別讓人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