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微雨還是前世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樣,像是一朵小白花,落在男人的眼中,就是兩人世界隨便說話,也像是趙琦妍欺負了她一般。

裴家棟很明顯就是這種錯覺的中毒者,一看兩人說話,生怕裴微雨吃虧,大步走了過來。

裴家棟對趙琦妍,一向是忌憚又厭惡的,於是頗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五姑娘真是好生悠閑,不時就能在街上遇見。”

趙琦妍則反問道,“我不是三歲的孩子,也不是去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為何不能自己去?倒是裴公子,不在家念書,反倒出來遊蕩,若是讓令尊知道了,怕是會生氣。”

裴家棟被趙琦妍堵的無話可說,隻得冷笑一聲,“五姑娘果然牙尖嘴利。”

裴微雨見裴家棟落了下風,趕緊出來打圓場,“今日難得天氣好,家棟因此提出陪我來買些東西,總是在家裏拘束著,也不是什麼好事,隻是我前些日子聽了一樁傳聞,想著趙姑娘應當感興趣,所以想說給趙姑娘聽聽。”

趙琦妍臉色淡漠,心知裴微雨嘴裏出來的必定不是什麼好事,“原來裴姑娘想同我說話,要饒這麼一大圈,我若是不聽,豈不是辜負了這些心思,裴姑娘請講吧。”

裴微雨被堵的臉色微變,但還是繼續說了下去,“聽說那日賞花宴回去之後,那個名叫紅香的,背叛了三姑娘的奴才,回去被打了個半死,,按理說背叛主子原本應該拖出去發買,但是三姑娘心腸好,仍然在府裏,隻是打了一頓做懲戒罷了。”

“這倒讓我想起了從前有個奴才背叛了五姑娘,直接被五姑娘一劍給殺了,到底還是五姑娘殺伐果斷,一般人是比不上的。”

趙琦妍知道,裴微雨表麵上誇讚她,但其實有意把這件事情提起來,暗指她心狠手辣,對待下人也刻薄。

果不其然,站在一邊沒聽過這件事的左相府下人麵麵相覷,各自眼神浮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趙琦妍冷了臉,卻並不否認,“叛主的狗奴才,別說殺一次,就算是殺一百次也不為過,何況在我們府中,哪怕是妾都是奴才,同樣的,妾室叛主,也絕沒有半點好下場。”

裴微雨隻以為她在說趙琦夢,有心作對,於是說,“雖說是妾室,但也得看是什麼樣的妾室,可不是人人都有運道去當嫡妻皇妃,而嫁給皇子當妾,也比嫁到別家當嫡妻要尊貴,在皇子府,就算是個通妾,也沒人敢小看。”

趙琦妍微微勾起嘴角,劃出一抹諷刺弧度,“是啊,若是門當戶對,或是有什麼本領,自然是說不得些什麼的,就怕有人鳩占鵲巢,原本是地上的草雞,可偏偏要攀高枝去富貴人家當鳳凰,就算是一時偷竊了富貴,也得小心今後從高枝上掉下來摔死。”

這話已經說得很尖刻了,裴微雨頓時臉色大變,再也維持不住剛剛那副溫柔小意的模樣,“趙琦妍,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