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話一說出來,整個朝堂都靜得落針可聞,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件事給震的說不出話來。

而造成這一切的趙琦妍神色淡靜,仿佛不是在揭破一樁醜事,而是隨便講了一個故事罷了,“我的話說完了,還請官家決斷。”

官家在聽到最後一句話的那一刹那,就再也維持不住平靜的神色,一隻手死死的捏住龍椅的扶手,深吸了一口氣,轉頭詢問站在下麵的左相,“五姑娘說的這件事,愛卿如何解釋?”

官家心裏對趙琦妍的話其實已經信了。但一半是不願接受現實,一半也是想給左相個解釋的機會,於是有了這一問。

左相畢竟是多年為官,雖然並沒有想到,驟然被揭破此事,但在短暫的慌亂之下就很快恢複了鎮靜。

“我並不知道五姑娘是從何處聽說這件事的,微雨一直都是我的女兒,從來未曾變過。”

雖說左相這一黨平日裏樹敵不少,但這麼多年以來受他恩澤的人也有許多。

也有些人因此露出了懷疑的神色,甚至有一位朝臣站出來替左相說話,“此事太過於荒謬,就算是真的,趙家五姑娘一介閨閣女子,怎麼能知道這般多的事情?或許是道聽途說,將什麼傳言給當真罷了。”

另外也有人附和道,“五姑娘平日裏就左相之女不對付,有陷害之嫌,因此還是要拿出證據來才是。”

趙良輔一開始是被自己女兒出現揭發左相,的這個事實給震驚到了,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但此刻聽到這兩人攻擊趙琦妍,頓時就回過神來,冷笑著回道,“我看兩位大人才是真正的空口白牙胡說八道,兩位先前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件事,一張口就認定是我家小五胡言亂語,豈不是可笑的很?”

趙琦妍聽到父親的聲援,不由得心中一暖,愈發不慌不忙地說道,“兩位大人,此言差矣,若是沒有足夠的證據,怎麼敢講這種事情?”

而後轉向麵色鐵青的官家道,“官家若是不信的話,我也有其他證明,裴微雨的雙親雖然不在,但老家仍然還有家人在世,因此還有人可以幫忙證明,如今已經擋在宮門外了。若是官家需要的話,可將他們召進來,好斷定這件事是否是真的。”

官家冷著一張臉,心裏其實已經對這件事情信了七八分,但還是懷著一絲期望,於是道,“宣進來。”

過不了多時,就有幾個人被帶了上來,基本上都是粗布麻衣的打扮,手腳也頗為粗糙,看起來有些惶恐不安,明眼人一望即知,這些人的身份並不高。

幾人上了金殿,哆哆嗦嗦的就對著官家跪下,不住的磕著頭。

官家雖然已經有了怒色,但並未遷怒在他們身上,微微抬了抬手,“不必多禮,起來吧。”

趙琦妍在一邊淡淡的說道,“還請幾位抬起頭來。”

那幾人顫顫巍巍的抬起了頭,頓時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在心裏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