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會相信他的話,度假還要派保鏢?隻為看著她一個弱女子,真是可笑的解釋。
“我不要,我再說一遍,我要離開,我現在就要離開。”她伸出手猛地推開他,猶如一頭憤怒的母獅,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展路看著她,薄唇抿成了一抹鋒利的弧度,他悠悠的吐出一句,“你,休想!”
甄彤望著他轉身的背影,雙眼驚恐的睜大,唇不住顫抖起來,然後是全身開始不自覺的發抖。
她緊緊揪住自己的衣衫,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她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掏口袋,尋找她此刻極度需要的東西,但是沒有,薄外套沒有口袋,家居服也沒有口袋,她找不到,可她現在很需要,她的身體在向她的大腦發出強烈的需求信號,她無法忽視。
“我的包,展路,我的包呢?你把我的包給我。”她從地上艱難的爬起來,好不容易扯住了男人的手臂,懇求他。
“要不要乖乖聽話?”展路彎下腰,盯著她開始喚散的瞳孔。
“要,我聽,求你,把包給我,求求你。”她緊緊攥住他的手臂,像是抓著一根救命的稻草,隻要他願意把包給她,她什麼都能答應他。
展路伸出手攔腰將這個神智開始不清的女人抱了起來,走上了二樓。
夜幕開始降臨,這一處很安靜,沒有車輛從這裏經過,遠離鬧市,遠離喧囂,如隱居世外的桃園。
周圍群山圍繞,一陣風吹過,有沙沙的聲音,偶爾,有海浪拍打的聲音,不遠處,歐式建築的海邊別墅點燃了燈光,映出它那純白的外牆,是這裏唯一的一幢房屋建築。
屋外,寧靜致遠。
屋內,淒厲的尖叫聲不斷。
二樓主臥室內,海藍床單上,一個披散著頭發的女人,被綁起了手腳,限製自由。
“放開我,放我出去。”她朝著一群人咆哮,聲音震懾一方。
圍在她身邊是一群醫護人員,他們熟練而麻木的按住了她的肩膀,企圖要為她注射治療的藥物。
“你們別碰我,我沒有病,我不打針。”甄彤拚命的想要掙脫開手腕上粗壯的繩索,用力過度,手腕處細嫩的皮膚已經變得血肉模糊了。
連續幾個小時的抗爭,她那一頭烏黑的發絲已經被汗水浸透,嗓音嘶啞,一雙明亮的眸,充著血,臉色如頭頂的燈光,慘白。
她現在已經清楚,為什麼展路要把她帶到這裏來,可是她不明白,他是怎麼知曉那白煙的事,她明明已經很小心了。
一名年輕的護士舉著針筒的手都在抖,她不知如何是好,已經連試了三次,仍然打不進甄彤的血管裏,一來她全身的肌肉都是繃緊的,二來,她的精神態度實在太糟糕了,他們一靠近她,她就拚了命的扭動身體,反抗。
“你們放開我,聽到沒有?”甄彤的腦袋都要炸開了,全身都像是被蟻蟲不斷啃咬著般難受,她不要打針,她明白自己需要的不是這個。
她越用力掙紮,手上和腳下被綁著的那處皮膚就毀得越厲害,可反而這樣,會讓她感覺到好過一些,不是痛,是舒服。
鮮血不斷流出,滴落,浸染於海藍的床單上
膽小的護士被嚴厲的醫生趕至一旁,他率領其他幾名經驗老到的護士,準備要在甄彤的手和腳處再綁上一條繩索。
甄彤所抽的白煙成份雖不至於如毒品那般致人於死地,但如果現在不治療,任由其發展下去,同樣會使人上癮更加嚴重,直到奪走人性命。
甄彤開始更加劇烈的尖叫,踢蹬,她完全失了所有理智,隻要感覺到有人要靠近她,要碰她,她就盡自己所能的發動攻擊。
漸漸地,她身上的力氣已經所剩不多了,她的瞳孔越來越模糊,汗水打濕了她的視線。
“求求你們,放了我,求你們。”她開始求饒,放棄了掙紮,忘記了尊嚴,卑微得可憐,聲音零零落落的,伴隨著身體裏越發劇烈的抽搐。
機會終於來了,圍在她身邊的一眾醫護人員明顯也是筋皮力盡了,但他們還有任務在身,絕不能鬆懈半分。
負責的醫生緊皺著眉頭,接過護士重新配置好的針筒,其他幾名老練的護士上前按住甄彤瘦弱的肩膀。
“不……”,甄彤反抗的聲音隨著藥物的注射,慢慢變小,直至消失。
她終於不再反抗,眼皮慢慢的無力閉合,隻有那呼吸仍然急促,她軟綿綿的身體就要無力倒下。
一直隱匿在暗處的男人終於起身,他一步一步靠近床上近乎奄奄一息的女人,他接住了她即將倒下的身體。
一眾醫護人員收拾好藥物和工具,集體退了出去,門,悄然關上了。
展路撥開她額前汗濕的發絲,他凝著她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她的呼吸漸漸平靜,近乎微不可聞。
他執起她那一雙被血染紅的手,展路一瞬不瞬的盯著那潰爛的皮膚看,明明她現在已經昏厥過去,可她的手為什麼還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