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快要四點的時候,是您助理送您回來的。“

展路擺了擺手說:“陳媽麻煩你給我做碗醒酒湯。”

“醒酒湯早就做好了,您下去就可以喝了,您的衣服已經洗完熨好了。”

“哦,那好,你先去忙吧!”

展路起身走進浴室,衝澡的時候腦袋依稀想起一些零散的片段,當然片段裏有顧彤的存在,展路敲了敲腦袋,自言自語道:“難道我喝多了以後,去找顧彤了?”

展路擦著濕發拿起手給自己的助理打電話

“展總,怎麼了?”

“昨晚是你送我回來的?”

“是的,總經理。”

你是從哪裏把我接回來的。“

“這個。。。總經理,昨晚是在B醫院的太平間裏找到您的,有人給我打電話,說您喝醉了。“

“太平間?誰給你打電話?”

“這我就不太清楚,隻知道是個男的,聲音不太熟悉。”

“好吧,你先忙吧。“

“對了總經理,顧小姐母親的葬禮是在今天上午,您看您還出席嗎?“

展路看了看表,才八點,幸好能趕得上,“我到時候自己安排。”

顧彤看著窗外淅淅瀝瀝下著的雨,聽著來往的人悄悄吵著這該死的鬼天氣,顧彤經過這一係列的儀式以後,身心俱疲,都忘了自己的眼淚已經幹在了臉上。風吹過的時候,陣陣的疼痛,林可拿著一件外套從後麵給顧彤披在了身上,林可在顧彤的耳邊說:“我們已經調了病房的監控,拿到了可疑人的影像。”顧彤猛地轉身:“是嗎?是什麼人?”

“具體是誰不太清楚,但是我洗出來了一張照片。”

顧彤接過照片,隨即扔到了地上“是他。”

林可撿起照片問:“你認識這個人。”

顧彤順著牆坐在了地上,竟然是展路的助理,竟然是他,為什麼?為什麼?他為什麼來?難道展路他。。。。

林可蹲下來看著痛苦不堪的顧彤說:“他是誰?是誰?這個人很可能是宋夫人猝死的理由。”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顧彤大喊著,許多路過的人朝他們看了過來,她狂奔出去,雨傾盆而下,但是好像這雨也不能衝刷掉她現在的痛苦,難道是展路,是展路他下的手,他。。。他。。。。他怎麼可以這樣,現在顧彤隻希望不是他,展路站在不遠處的樹後,他很想上前擁住顧彤,他卻忍住了,他就是個懦夫,既然什麼也給不了,又何苦糾纏。

正想著,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看見這個熟悉的名字,接了起來“顧彤。”

“你在哪?”

“我。。。我在公司。葬禮還順利嗎?”

“你上別院,我有事要和你說。”

還沒等展路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等展路到別院的時候,顧彤已經到了很久了,身上的濕衣服,緊緊的裹著她就像那恨,就像那背叛,就像現在這難以言說的事實。

展路走到她的身邊,輕聲問她:“為什麼不換衣服?”

顧彤輕輕站了起來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自己說話:“我以前很愛一個人,無論我們之間變成什麼樣,我都無法對他狠心,我曾經想嫁給他,就算他看起來那樣的一無所有,我曾經想給他生個孩子,就算是他告訴我他不想要,我曾經用我所有的尊嚴去求他,希望他可以幫幫自己,就算他踐踏,嘲諷甚至侮辱,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有一天會不愛他,但是今天,就在我媽死的今天,我最後一次見這個我曾經用我的全部去愛過的這個人,從此以後,我見到你斷不會再像今天這樣心平氣和。”

展路不知所措的說:“你在說什麼?顧彤。”

顧彤把照片撇到展路的身上說:“你自己看看,這是最後進我媽病房的人,呼吸機就是他拔的,你沒有想到吧?你的人居然沒發現屋裏裝了針孔,竟然被錄了下來。”

展路看了一眼照片,頓時就把它撕了個粉碎,他抓住她的肩膀說:“我不知道這件事是怎麼回事,我如果想殺你媽。沒必要派自己的親信去,我不會犯這麼大的失誤。”

顧彤雙眼空洞似乎並沒有聽進去什麼話,“對啊!你展路從沒出現過什麼失誤,但是,我覺得,我這一生失誤真的太多了,遇見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失誤。“說完就走出了房門。

展路看著自己落空的兩隻手,狠狠得錘著桌子,他想著:“一定要抓到是誰陷害自己,傷害顧彤。“

當展路帶人找到助理家的時候,發現助理早就已經跑的沒影了,展路抓過旁邊的人說:“掘地三尺也給我把他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