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湛就這樣抱著她,消失在了雨幕中。
雨水很快將車窗掩蓋,嘩啦啦的雨聲遮掩住了白雨的哭聲,在這清冷孤寂的雨夜裏,她泣不成聲。
嫉妒、憤懣,各種各樣的負麵情緒迎麵撲來,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車中的氣氛變得壓抑,仿佛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扼製住了她的喉嚨,她發不出聲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白雨把車窗降下來,任由冰冷的雨水侵襲進來,將她的臉打濕,雨水順著臉頰留下來,鼻息間聞到新鮮的空氣,她這才覺得呼吸能順暢一些。
車窗重新升了起來,她驅動車子,往山海苑裏駛去。
因為前三年她經常來山海苑,保安已經認識了她的車,根本沒有攔著她。
但到了蕭湛門口的時候,白雨卻沒有勇氣進去了,她怕看到自己不想見到的場麵,就坐在車裏,聽了一夜的雨聲。
淩晨的時候雨聲逐漸變小,一條光亮劃破天邊的漆黑,天空逐漸露出了魚肚白。
門鈴聲響起的時候,杜曉仁還在熟睡中,是蕭湛開的門。
看到來人,蕭湛明顯有些驚訝:“你怎麼來了?”
白雨在門外糾結了一夜,最終還是決定來找他。
可在看到蕭湛的一瞬間,她忽然就不知道要說什麼了,沉默了一會兒,盯著蕭湛疏遠陌生的目光,她鼓起勇氣開口:“我昨天,看到你抱著杜曉仁回來了。”
“哦。”蕭湛沒有問她怎麼會看到,反應十分平淡,那樣子就像是在說,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白雨的氣焰瞬間就被壓了下去,她的眼圈瞬間就紅了。
她本以為,經曆了那件事之後,蕭湛就不會再接受杜曉仁了,可沒想到,這個女人一回來就瓦解了他所有的理智,也讓她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部作廢。
白雨的聲音裏夾雜著些許的顫抖:“蕭湛,你跟杜曉仁是不是和好了?”
蕭湛顯然是不喜歡被人問起這個,直接皺起了眉頭:“這跟你沒有關係吧。”
“是跟我沒有關係,但我不想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你。”白雨忽然就激動了起來,“你忘了那個女人之前是怎麼對你的了嗎?”
“她連婚禮都放了你的鴿子,還帶著另外一個男人出現在你麵前,說什麼跟你隻是玩玩,她都這樣對你了,你為什麼還要裝傻充愣啊?”
白雨的話無疑戳中了蕭湛內心深處最不願意提及的點,她說完之後蕭湛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他知道白雨說這話都是為了他好,所以他不能把脾氣發在白雨的身上。
他頓了下,然後道:“我知道,我沒有要原諒她。”
“她現在隻是我們家的保姆,如果你非要說我們有什麼關係的話,那就隻是雇傭關係,別的什麼都沒有。”蕭湛不知道自己說這話是在給白雨解釋,還是在說給自己聽的,他說完之後又在心裏確定了一遍。
對,隻是雇傭關係,別的什麼都沒有。
白雨顯然是不信他的話,可蕭湛既然能如此解釋,那一定是,現在他們還沒有什麼關係,可以後呢,以後的事誰能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