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玲道:“你看我們幹什麼?是你自己沒站穩才摔倒的。”
“你聽說過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杜曉仁冷笑一聲:“我有要問你這件事嗎?”
膝蓋上傳來的疼痛鑽心刻骨,她有些站不穩,但在這群人麵前,必須要保持自己的姿態,她不能露怯。
吳玲有些心虛的別過了眼睛,避開了她的視線。
杜曉仁的腿還在發抖,她極為冷淡的掃了一眼她們,然後轉身打算離開。
“誰讓你走了?”吳玲好不容易抓住了機會,自然不會這麼輕易放她離開,她準備了很多羞辱的話還沒用上呢。
眼見著杜曉仁像是沒聽到她說話一樣往外走,吳玲直接走過去,伸手推了她一下。
背後猛地受了重力,她徹底站不穩,往外麵摔去。
摔進了一個人的懷裏,她趕緊撐著對方的身子站起來,一邊動作一邊道歉:“抱歉,我不是故...”
“曉,是我。”
她就跟被人按下了開關鍵一樣,聲音忽然就靜止了,抬眼去看麵前的人,看到那張熟悉的俊顏,瞳孔放大,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明傑...你沒事?”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人是不是真實存在的,她身後的幾人都有些震驚。
不是說,時明傑飛機失事,屍骨無存了嗎?
時明傑伸手抓住她的手,將她帶到自己懷裏,然後緊緊抱著,感受著她的存在,嘴裏發出一聲饜足的歎息聲:“嗯,我沒事,我還活著。”
壓在心口的大石頭被挪開了,她瞬間輕鬆了不少,抱住他,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樣。
“我是來找你的,跟我回去吧。”他說。
正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和說話的聲音,杜曉仁沒有回頭,隻聽那聲音就知道是蕭湛和白雨,她的身子僵了一下。
很明顯,時明傑也感覺到了她忽然僵硬的動作,然後揉了揉她的頭發,鬆開了她,兩人並肩站立,看向來人。
她稍稍側目就能看到時明傑用那雙溫柔的像是盛著水一樣的眸子望著自己。
愧疚和委屈在心頭瘋長。
像是海底隨波逐流的海藻一樣,一旦纏住了什麼東西,便會一直扯著對方到海底深處,不見光明的地方,一齊腐爛。
她明明已經是辜負了時明傑的,可在此時此刻,卻忍不住的想要依賴著他,找到一個強有力的堅實的後盾,這樣她就有無盡的勇氣,來承受和麵對後麵所要發生的一切。
時明傑忽然伸手攥住了她的手,就跟知道了她內心的想法一樣,明明知道她是想要利用他,卻還是義無反顧的抓住了她的手。
說是感動,其實更多地則是尷尬,如果沒有蕭湛還好,可此時此刻,當著蕭湛的麵,她就有些不自在了。
身邊是死而複生的未婚夫,麵前是藕斷絲連的前夫。
她有些頭疼,膝蓋也疼得有些讓人受不了,她扯了扯時明傑的手,動嘴。
時明傑側耳,她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要不然我們走吧。”
時明傑想了想,點了下頭,兩人便要離開,誰知道有人偏偏不想給他們輕易離開的機會,白雨看到時明傑真是有些驚訝,小姐妹們得了自己的授意去故意刁難杜曉仁的時候,她就在房間裏跟蕭湛說話,雖然多半時候都是她在說,蕭湛在聽,甚至有時候根本就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