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宋南衣的思緒飄得有點遠。
等她回過神來,是因為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冽氣息。
和霍司沉身上的味道很相似。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精神壓力太大了。
所以居然走神的時候也能想到霍司沉那個惡魔。
“在想我?”耳邊突然傳來了霍司沉的聲音。
宋南衣這才反應過來。
這不是幻覺。
霍司沉真的在自己的跟前。
心裏震驚,身體就跟著做出了反應。
推著椅子往後退,險些撞到鐵皮櫃子。
小貓兒般的眸子裏麵,全然是警惕,“你怎麼進來不敲門?”
霍司沉也不在意,直接坐在了椅子上,修長的腿交疊,手放在膝蓋上,身子微微向前傾。
語氣慵懶備至,像隻半夢半醒的獅子。
“見你想我想得入神,就沒有打擾。”
轟然一聲,宋南衣的耳廓就紅得徹底。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
咬牙切齒,反駁他,“我才沒有想你,你別自作多情了。”
“沒想我,為什麼臉紅?”霍司沉又問。
“給你氣得。”
聞言,霍司沉便很是無辜的攤手,“可我沒有怎麼氣你,不如說是你自己說謊,所以才有應激反應把?”
和霍司沉爭吵,她是討不著好的。
宋南衣深刻明白這個道理,故而也就作罷了,沉默著,不再理會霍司沉。
隻剩下他一個人唱獨角戲,很快就覺得索然無味。
問宋南衣,“你的包呢?”
“在櫃子裏。”宋南衣還沒反應過來,指了一下辦公桌的櫃子。
霍司沉便彎腰,將包包給拿出來,又朝著她伸手,“走吧。”
“幹什麼,我還沒下班呢。”
這會兒去接小川川,幼兒園也還沒有放學呀。
“還有點別的事情要做。”霍司沉道。
可無論他怎麼說,宋南衣就是不肯去。
梗住纖細白皙的脖子,杏眸裏閃著璀璨的光,紅唇緊抿成了一條線,臉上全然是堅定和抗拒。
“我還沒下班,不能擅自離崗,萬一有病人來找我,那怎麼辦?”
對於病人來說,每一秒鍾都不能耽擱,都極為重要。
“我幫你請假。”霍司沉給出了解決的方案。
但宋南衣的態度更加堅決了,“不行,還有半個小時就下班了,有什麼事情非得趕著這半個小時?我必須要準點下班,沒得商量。”
執拗起來的時候,她的樣子便顯得蠢蠢的可愛。
守著自己的原則,怎麼都不肯放開。
不由地,讓霍司沉在心中想到了一個熟悉的女人,在他很小的時候,也是這樣堅定地,執拗的守著自己的原則。
也大概是因為這點,霍司沉將包給放了回去,自己也坐回去。
見他沒了動靜,宋南衣仍舊很疑惑,“你幹什麼?”
“等你下班啊,笨女人。”
霍司沉說完,便隨便的從桌上拿了一本醫學雜誌,開始看了起來。
認真觀察半晌,確定霍司沉是認真地。
她這才重新坐下來,開始寫最後一點例行報道。
兩個人之間,僅僅是隔著一張桌子,西下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落在兩人身上。
歲月恬靜,十分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