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層特護病房。
宋南衣躺在床上,正在接受著檢查。
她臉頰本就嬌嫩,再加上喬娜當時下了狠手,左右都高高腫起,很清晰的可以看到皮下的淤青。
就連子書山都忍不住歎氣,“要是再狠點,這張臉就毀容了。”
霍司沉沒說話,隻攥緊了拳頭,骨節分明的手背之上,隱隱可見青筋。
他憤怒到極點。
敢對他的女人下手,喬娜是第一個。
病房之中,氣壓明顯的低下來,帶著一股寒氣,叫人戰栗。
“我再去替少奶奶報仇!”同塵率先說道。
卻被子書山給叫住。
剛才他聽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喬娜已經宣稱自己被打得要流產,同塵現在再去,她就完全可以揪著同塵不放。
到時候,本來是他們有理,都會變成他們沒理。
“那……”同塵頓時間蔫了,“少奶奶受了委屈,總不能坐視不管吧?”
子書山微微搖頭,“沒說不管,但需要一個方法來管。”
話裏彎來繞去,把同塵都給弄糊塗了。
霍司沉也微微蹙眉,“你有什麼計劃,你就直說。”
“霍司沉,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子書山取笑他,儒雅的臉上綻放開一抹笑顏,抬手摸索著下巴。
又輕聲道,“我已經請朋友去調查了,那些頭孢的來源,很快就會有著落,另外那個侍者,交給警廳那邊,說出實話,口供立馬會被送過來。”
現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到所有的證據。
說到這裏,子書山轉頭看向宋南衣,“我是第一次見霍司沉這麼暴躁,他見到你受傷,就失去了平時的鎮定和睿智。”
話裏多少帶著調侃的意味。
宋南衣心中五味陳雜,連擺出什麼表情來都不知道。
暗暗收斂了眼底的神色,低著頭,不吭聲。
臉頰上的火燒火燎讓她沒辦法去思考太多。
不過事實上,現在裝傻子,對她來說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霍司沉。
想起上次的事情,就覺得尷尬。
正看著床單發呆,臉頰上就多了一抹清涼的慰藉。
懵懂的抬起頭,正對上霍司沉湛黑色的眼眸。
“擦藥。”霍司沉言簡意賅,低沉的嗓音之中帶著無盡的磁性。
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要將宋南衣給整個席卷進去。
隻差一點,宋南衣就要淪陷在其中。
但好在反應過來,就要伸手去搶霍司沉手裏的藥膏,“我自己來。”
霍司沉將藥膏給高高舉起,她根本就拿不到。
“你又看不到,怎麼擦藥?”霍司沉禁不住的蹙眉,又命令,“不許動。”
略帶粗糙的指腹上有一團白色藥膏,盡可能輕柔的,抹在了宋南衣的臉上。
很快,藥膏的清涼感,便將臉頰上的火燒火燎給遮掩下去。
剛才還緊繃著的身子,漸漸放鬆下來。
繼而就聽到霍司沉說,“宋南衣,不管那個男人是誰,我都有自信,把你給搶過來。”
“你……”
她氣惱的仰起頭,卻正好是給了霍司沉機會。
溫熱的薄唇覆上,將之後的話都給盡數吞入了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