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禁麵麵相覷。
在場的所有人,都和孟姐關係不大。
見沒人願意站出來,醫生退而求其次,又道,“很熟悉的朋友也可以,現在有點事情必須馬上確定,耽擱不得了。”
在醫院裏,的確是沒有事情敢耽擱。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霍顏兒便直接站了出來,“我是她的朋友,我跟你去吧,醫生。”
其他人則是去了重症監護室,等著溫言修清醒過來。
等霍顏兒去了辦公室,醫生便拿出了手術單子來,交給霍顏兒過目,“她臉上大麵積的燒傷,我們現在要進行備皮手術,然後到時候給她移植,雖然沒辦法恢複到原來那個樣子,但至少能好一點。”
在厲公館的時候,霍顏兒曾經見過孟姐一麵。
那是個看上去雷厲風行的女人,身上帶著十足的霸氣和韻味。
但此時此刻,躺在病床上的那個女人卻一點之前的樣子都沒有了。
等她清醒過來,不知道該有多傷心難過。
想到這點,霍顏兒便毅然決然的在手術單上簽了字,“我可以做備皮手術,盡快給她手術吧,能做到多好,就做到多好。”
“還有一件事情。”醫生又道。
如果說剛才說植皮手術的時候,醫生的表情是嚴肅的。
那麼此時此刻,那表情就可以用超級嚴肅來形容。
醫生告訴霍顏兒,孟姐因為正在月經期間,又遇到這種事情,巨大的衝擊和身體應激反應,倒是子宮受損,他們已經給切除了半邊的卵巢,但孟姐仍舊麵臨終身不孕的殘酷現實。
“我知道這很殘忍,可當時的情況很緊急,如果我們不切除,那病人就隻能因為宮內大出血死亡。”
在缺少生命一部分和沒命之間,每個醫生都會選擇前者的。
霍顏兒自己就是個醫生,所以更加明白。
她抬手,輕拍了一下醫生的肩膀,“我知道,謝謝你,等她醒過來,我會選個合適的機會告訴她的。”
“好。”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霍顏兒的心情格外沉重。
昨天一切都還好好地,怎麼一天的功夫,大家就變成了這樣?
疲憊不堪,又充滿了迷茫。
蘇眠到底是個孕婦,陸子昂擔心她勞心勞神會影響到胎兒,所以就帶著她先回去了,說好了第二天早上再過來。
至於他們幾個人,則是在重症監護室門外守了一整晚。
就連小川川也不敢睡覺,硬生生的熬出黑眼圈。
終於,在第二天早上,溫言修悠悠轉轉的醒了過來。
霍司沉第一個進了重症監護室,問他,“宋南衣呢?”
“南衣,她沒來醫院,你有沒有找到她?醫生說,車禍現場壓根就沒有找到她。”溫言修說話還有點費勁。
可聽了這話,霍司沉更加的火冒三丈,“我問你呢,宋南衣人呢,你跟她一起走的,她現在去哪兒了!”
一晚上的憤怒和焦急,全部都在這一刻傾瀉而出。
因為宋南衣,霍司沉失了控,上前去按住溫言修的肩膀,勢必要問出個究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