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溫言修端著藥叩開了她的房門。
顧如九仍舊出於半夢半醒的狀態,接過溫言修遞過來的白色藥片,卻不著急塞進嘴裏。
“怎麼了?”溫言修便體貼的詢問道。
“阿修,你說我還要吃多久這個藥,才能治好我的失憶症啊。”
溫言修臉上仍舊掛著淡淡的笑意,“暫時不知道,但是醫生說了,隻要你堅持吃,就會很快好起來的,要相信醫生的話,按時吃藥,知道嗎?”
“嗯。”顧如九點頭,這才將白色藥片丟進了嘴裏。
有一部分融化在了嘴裏,苦澀的滋味便四散開來,將最後一點困意都給驅散開。
起床洗漱,再等吃完飯之後,顧如九便和溫言修去了商場。
他身上的石膏已經拆得七七八八,如果行動緩慢一點,是看不出來身上還有傷的。
這一點,顧如九還真是很驚訝他的自愈能力。
“大概是從小到大總是受傷,身體怕我會死掉,所以就拚命的好起來吧。”溫言修說道。
“從小到大?”顧如九有點詫異,“你跟著厲夫人,還有人會欺負你的嗎?”
“嗯,八歲之前,我都在孤兒院裏麵,大家都欺負我,是厲夫人把我給帶到了厲公館,可也告訴我,物競天擇,如果我想要在厲公館裏麵好好地生存,就要拿出自己的本事來。”
小時候的溫言修,給客人端茶送水,堪堪跟他體重一樣重的酒水,搬起來顫顫巍巍。
稍有不慎打碎了,除開客人的責罵之外,也有領班的教訓。
甚至,還有一些女客人會對小時候的他動手動腳。
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起來,溫言修才學會了用笑容來偽裝自己。
甚至,他後來收留了孟姐,卻給了孟姐最好的生活。
好像是在彌補自己小時候似的,看著另外一個自己成長起來。
顧如九聽得紅唇抿成一條線,除開沉默之外,她什麼都做不到。
最後,伸出手去,緊緊的握住了溫言修的手,“一切都過去了。”
溫言修笑而不語,輕鬆的岔開了話題,“今天晚上的派對人比較多,你是想要比較張揚的黃色,還是比較低調的黑白色呢?”
“低調一點吧,我比較喜歡白色。”顧如九說道。
又想起上次他們一起逛商場的事情,補充一句,“你說得對,我的確很喜歡白色,阿修,你很了解我的。”
溫言修點頭,“當然了,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應該對你了解的。”
說著話,車子也就到了商場。
厲夫人對今晚的派對格外上心,特意清場了好幾家禮服店,隻為了讓顧如九能夠好好地選自己喜歡的衣服,不要被人給打擾。
作為參謀的溫言修,一口氣給她選了十幾套禮服。
翻來覆去的換衣服,顧如九覺得比去厲夫人那裏學習還要累得多。
折騰了兩個多小時,終於是選定了一款黑色的長款禮服。
長裙搖曳,從後背開出一片空白來,露出光潔白皙的蝴蝶骨,再配上專門的後背項鏈,燈光之下,美得叫人幾乎挪不開眼睛。
分明很美,可因為比較暴露的設計,讓顧如九有點不太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