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夫人朝他發了火。
桌上的咖啡抄起來,就直接潑在了溫言修的臉上。
兜頭蓋臉,一點都不猶豫。
好在咖啡是早晨倒的,早就冷卻了,在溫言修的臉上留下斑駁印記之外,其他的倒都沒有事情。
“你不要拿這個當借口,阿修,你這件事情讓我很不滿意,既然她願意相信你是他的未婚夫,那就會接受你,你為什麼不邁開這一步?”
頓了頓,厲夫人又問他,“在我沒回來之前,你不是明確的表示,你喜歡她嗎?現在我便把她送到你麵前了,你卻不要,是準備拿我尋開心嗎?”
“對不起,厲夫人。”溫言修低頭,“但我已經和她商量好了,不好再改變。”
以往,他對宋南衣示好,是覺得她是厲夫人的女兒,應該增進一下感情的。
可出了孟姐的事情,他就知曉自己的心意。
光是對厲夫人的感激,不足以撐起往後幾十年的生活。
枕邊的那個人,不該是宋南衣,也不該是顧如九。
“行了,我也不想跟你多說別的,這件事情先這樣,但你得盡快給我搞定。”厲夫人吩咐道。
怕溫言修不放在心上,還特意補充了籌碼,“你不是想去看孟姐嗎,做好這件事情,我可以放你半個月的假。”
“厲夫人……”溫言修愕然抬起了頭。
厲夫人卻已經朝著他不耐煩擺手。
“多一個字都不要再說,我今天已經對你夠失望的了,趕緊去洗臉換衣服,不要讓她看出來。”
緊握了一下拳頭,溫言修也隻得順從。
道了聲是,便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回到自己的房間換衣服,臉上痛苦的表情才浮現出來。
他的確想去看孟姐。
回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還是個小姑娘,蹲在垃圾堆旁邊,全身都髒兮兮的,唯有那雙眼睛亮閃閃,像是天上的繁星。
周圍的人說,這個小姑娘極其的凶悍,任何人都沒辦法靠近。
可他做到了。
站在她的麵前,朝著她伸出手去,問她,“要不要跟我走?”
髒兮兮的小手搭上來,一晃就是這麼多年。
孟姐總是跟在他身邊的,這次在國外一個人接受治療,會不會又變成當年那個小姑娘,呲牙看向周圍所有人。
他恨不得現在就飛到國外去陪她。
可沒有厲夫人的準許,他甚至連南城都沒辦法離開。
想要這個機會,就得按照厲夫人說的去做。
可如果這樣做了,顧如九說不定會恨他的。
兩難的境地,像是把心放在油鍋裏麵煎熬,呼吸都不順暢起來。
再調整好心態,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
顧如九將所有的東西都打包好了,就有侍者幫著送到不遠處的溫宅去。
她去溫言修的房間找他。
“阿修,你收拾得怎麼樣了?”她問道。
房間裏還是原樣,連桌上筆擺放的位置都沒有改變過。
溫言修卻已經就這麼站了起來,“我沒什麼東西可帶,就這麼過去就好了,買新的,或者到時候回厲公館來拿,都是方便的。”
顧如九點頭,和兩手空空的溫言修走出了厲公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