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將手中的草藥在他麵前晃了晃,“你信不信,隻要我在你的藥裏稍微動動手腳,就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楚歡笑容不達眼底,“之前你對我非打即罵,幾次差點把我打死,何況這次是你先用刀指著我,別說把你打成重傷,就算打死你,也不為過。”
“你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楚善掙紮著朝她衝過去,張奕擋在楚歡跟前,推了楚善一把,楚善沒有站穩,一個踉蹌坐在地上。
“兒啊,你怎麼樣?沒事吧?”宋氏心疼壞了,扭頭看向楚歡他們,“你……你們居然敢傷我兒子,我跟你們拚了。”
她從角落拿出一根棍子,對著楚歡打過去。張奕將楚歡護在身後,狠狠挨了這一棍子,手抱住楚歡,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楚歡朝宋氏看過去,見她又要打,將張奕推開,從宋氏手中奪過棍子,就要朝宋氏打過去,這一切來的太突然,宋氏沒有反應過來,結結實實挨了楚歡一棍子。
棍子戳在地上,發出“砰”的聲音,她死死盯著宋氏,“大婚那天,你不是汙蔑我,說我對你動手嗎?我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不接受莫須有的罪名,我今天就把罪名落實了。”
張奕攔住她,“她到底是你娘,你不能對她動手。”
“娘?”楚歡冷笑一聲,“從我出嫁那天開始,我就已經跟她恩斷義絕了。叫她一聲娘,是給她臉,既然她不要臉,我也就沒必要給她留情麵。”
她有些後悔自己明知道宋氏生病有蹊蹺,還是心軟來看她,要不然也不會連累到張奕。
以前宋氏怎麼對她,她都可以不在乎,張奕是她的底線,動了張奕,她就不能忍。
宋氏沒想到她真會對自己動手,嚇的臉色蒼白,還是道:“有本事你就打死我這個娘的。”
“你別以為我不敢。”楚歡對張奕道,“你給我讓開,他們將事情做絕了,就不要怪我無情。”
聽到他家有吵鬧聲,四鄰八舍紛紛跑過來,看到楚歡動手打宋氏這一幕,所有人都驚了,指著她大罵不孝。
楚歡最厭惡的就是這些人,分不清情況就亂嚼舌根子。她從這些人身上依次掃過,“這沒你們的事,趕緊走。”
說完將大門關上,將這些人擋在外麵。
三叔公聽聞楚歡對宋氏動手,被人扶著走過來,對楚歡道:“你快住手。”
之前這個三叔公幫過她,楚歡對他還是比較尊敬,停手,三叔公繼續道,“就算你跟她斷絕了關係,她也是你娘,你怎麼能對她動手?”
“她把我賣了還不算,還一而再再而三往我身上潑髒水,這種人怎配為人母?”楚歡怒氣衝衝嗬斥道,“我真恨不得將血肉還給她,跟她徹底撇清關係。”
三叔公對他們家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雖然心疼她的遭遇,但孝道不能丟,繼續道:“你爹是個賭徒,你娘一個人把你們倆帶大,很不容易,你不該這麼說她。”
“她不容易,那我就容易嗎?”楚歡苦笑一聲,“何況她一將我生下來,就將我送給外公外婆撫養,從來沒有管過我,現在卻要讓我報恩,你覺得這個要求合理嗎?”
“她這樣做也是為了能夠讓你平安長大,要不她一個女人如何養活的起你們二人?”三叔公繼續幫宋氏開脫。
“養不起就不要生。你說她對我有生養之恩,但你別忘了她完全可以選擇不生,而我呢?我卻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我本來還念著她生我一場,就算斷絕關係,也不想將關係弄的如此僵硬,但她做事不顧後果,根本不將我看在眼裏,又憑什麼要讓我報恩呢?”
村裏人的主張的是孝道,何時聽過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論,都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她,指責聲不絕於耳。
宋氏指著她,怒吼道:“楚歡你真可以。既然你不想認我這個娘,我也就沒必要再給你留情麵。”目光看向三叔公,“楚歡這次回來,不僅對我動手,還差點殺了楚善,還請三叔公為我們孤兒寡母做主,處置了楚歡。”
“她說的可是真的?”三叔公見楚歡點頭,指著她怒聲道,“你真是糊塗。如今你闖下這麼大的禍,我也救不了你。家法處置還是去坐牢,你自己看著辦。”
“我都跟楚家斷絕關係了,家法如何能處置的了我?”楚歡看了一眼宋氏,這次宋氏是不準備放過她了,與其在這與這些愚昧無知的人講道理,還不如去縣衙走一遭,沒準會有新的轉機。繼續道,“我願意上縣衙,讓縣令大人來為我主持公道。”
大家看傻子一樣看著她,誰不知道一旦到了縣衙,不管是原告還是被告,都要先被剝一層皮。因此村裏人但凡有一點辦法,都不會選擇去縣衙這一條路。
宋氏斜了她一眼,轉念一想,如果去縣衙,縣令判了楚歡坐牢,那楚善的傷就白受了。
不行,她不能這麼便宜了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