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找個地方坐下給他把脈,他哪裏是得了什麼絕症,不過是季節過敏而已。隨手從藥筐裏麵拿出一些藥材包好,對那個人道:“你把這個藥材拿回去用水煎煮,早晚兩次,三日之後,症狀減輕再來找我;若症狀沒有減輕,你就當我胡說,如何?”
每年到了這個季節,他全身都會疼痛難忍,眼中的時候全身起滿紅疹,十分可怕。以前挺挺既過去了,今年實在難受的緊,這才咬咬牙決定去看大夫,沒想到被醫館以得了某種傳染病拒之門外,如果能治好,就太好了。
接過藥包,試探性道:“這些藥真的不用錢嗎?”
“不用。”楚歡搖搖頭,繼續尋找病人。
這裏是小鎮,病人並不算特別多,最重要的是她年紀小,沒有人會相信她,等了一天除了那個對季節過敏的病人之外,再也沒有一個人願意讓她醫治。
框裏的藥材還有很多,她又舍不得扔掉,隻能將這些藥材全部背回去。
回到家,她聽見屋子裏有響動的聲音,急忙走進去,看到大舅和大舅媽在裏麵不斷翻找什麼東西。
這兩個人一向壞心眼賊多,楚歡將筐狠狠放在地上發出響聲,二人聽到聲音條件反射的朝她這邊看過來。
“你們在幹什麼?”楚歡大步邁進去,怒視著他們二人,“你們這是私闖民宅,我可以去官府告你們。”
“私闖民宅?”大舅媽冷笑一聲,“你該不會以為這裏讓你們住幾天,就成了你家了吧?告訴你,這裏永遠姓宋。你說你一個嫁出去的姑娘,不好好在婆家呆著,還來外祖父家打擾,你到底有沒有良心,還嫌之前給我們添亂添的少嗎?”她頓了一下,繼續道,“你識相的,就把老婆子給你的錢交出來,要不然別怪我這個當舅媽的翻臉無情。”
“什麼錢?我不知道。”楚歡將張奕擋在身後,生怕這個大舅媽會對他出手。
“就是你結婚,老婆子給你的嫁妝。她自己親孫女出嫁,都沒給嫁妝,憑什麼給你一個外人?”大舅媽聲音提升了一倍,“我就說你們夫妻倆被婆家趕出來,怎麼會有錢租房子,原來是老婆子暗中資助你的……”
“啪!”楚歡一巴掌打在大舅媽臉上,“你說話幹淨一點。外祖母再怎麼樣也是你婆婆,你少嘴裏說一些不幹不淨的話。”
“呦嗬,你這小丫頭居然敢打我。”
大舅媽說著朝她衝過去,楚歡看準形式,趁她對自己動手的時候,迅速捏住她的關節,大舅媽的胳膊一下子沒有了力氣。
楚歡手上的勁加大幾分,能夠聽到骨骼錯位的聲音,大舅媽另一隻手不停拍打她的胳膊,“你放開我,你快放開我……你個小丫頭片子,在我們家吃,在我們家住,現在翅膀硬了,敢對我這個長輩動手了是不是?”
大舅急忙衝過去,想要抓住楚歡,被楚歡一腳踹開。
這兩個人就是一對草包,素來欺軟怕硬,見打不過楚歡,大舅媽立刻變了臉,“我們也是因為娘生病,沒有錢看病,所以才過來。你就看在我們一片孝心的份上,放過我吧。”
楚歡甩開她,“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我也警告你們,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們對外祖母出言不遜,我就捏斷你的胳膊,讓你一輩子成為個廢人。”
大舅扶住大舅媽,緊張道:“你的手沒事吧。”
大舅媽狠狠看了楚歡一眼,憤憤道:“你給我等著,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把宋家的銀子全部吐出來。”
楚歡走到張奕跟前,為他檢查傷口,好不容易養了幾天腿剛好一些,被大舅媽這麼一鬧,長好的地方又有些裂開。
“你忍著點,我重新為你接骨。”
楚歡很慶幸自己將這些草藥背回來了,要不然張奕的腿就廢了。
剛為張奕接好骨,大舅一家還有二舅一家全部過來,後麵跟著宋老爺子。大舅媽捂著臉,得意的看向楚歡。
楚歡就知道她肯定會惡人先告狀,沒想到動作這麼快。這種形勢下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算一步。
宋老爺子走到楚歡跟前,仔細端詳著這個外孫女。以前楚歡膽小怯弱,遇到事情總是躲,別說跟老大媳婦動手,連爭吵都不敢。
“你真的對你大舅媽動手了?”
大舅媽走過去,伸出自己的胳膊,指著紅腫的地方道:“這麼明顯還能有假?爹你不會又要包庇她吧?”
“住口,我沒跟你說話。”宋老爺子嗬斥住她。
大舅媽一臉難看,嘴角動了動,什麼都沒說。
“是,她對外祖母出言不敬在先,對我動手再後,我隻是正當防衛,要是這也算跟她動手,我認了。”
“爹,你聽見沒有,楚歡都認了。”大舅媽急忙道,“像她這種不尊敬長輩的人,就不該留在咱們家,免得教壞了家裏其他孩子。”
“這個家還輪不到你做主。”宋老爺子臉色很不好看,畢竟楚歡動手再先,他也不好包庇楚歡,但楚歡現在無家可歸,這個時候將楚歡趕出去,到底於心不忍,心裏有些躊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