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爺子氣的臉色鐵青,“張明是你們的孩子,你們要是想救他,就去抓藥;不想就等著給他收屍吧。”
說完將藥方扔給他們,氣呼呼的離開這裏。
康英不滿的看了他一眼,用手推了一把身邊的張海,“現在怎麼辦?”
“當然是去給孩子抓藥了。”張海起身穿衣服,眼中多了一份狡黠的神色,“不過這筆賬要記在大伯賬上麵,就當是欠咱們錢的利息了。”
“萬一被大伯知道……”
“知道就知道,難不成還能將咱們趕出去。”張明好歹是他的孩子,現在孩子有康複的希望,自然希望孩子能好起來。
康英想到這些年張老爺子這些年對他們的態度,不管他們做了什麼,張家二老都對他們始終如一,也就不覺得什麼了。
但她作為孩子的母親,怎麼著也該去看看張明現在的情況。想到張明身上的那些膿瘡,她忍不住皺皺眉頭。
磨磨蹭蹭的走到西屋門口,楚歡已經用銀針將張明體內大半的毒素排出來,剩下的毒素需要配合藥物才能徹底根治。
她擦擦額頭的汗珠,扭頭看到站在外麵的康英,見她神色有異樣,眼中是掩蓋不住的嫌棄,就知道她心裏所想。
這次楚歡來單純是為了看病,家裏這些糟心事她不想摻和,誰讓張家二老向著張海夫婦,說多了,隻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她將銀針收起來,“從今天開始,每天給張明換一副藥,十天之後我再過來。”
“等等,你救了張明我還沒來得及謝你呢。”康英攔住她的去路,手小心的揉搓著,不時用餘光瞥向楚歡,聲音有些訕訕,“你是張明的救命恩人,我也沒什麼好報答你的,想讓張明認你為義母,不知你意下如何?”
楚歡就看著她不說話。自己要答應了康英這個提議,以後給自己不僅要免費給張明治病,沒準抓藥的事情也要落到自己頭上。等以後張明再大一點,該讀書,該娶媳婦了,依照他們二人的脾氣,肯定會尋著由頭讓他們出錢。
最重要的是,張明在他們身邊長大,不僅脾氣臭,人品也不好,這樣的孩子,她可不敢要。
康英以為她為難,繼續道:“咱們都是親的,有什麼事就需要互相照應,之前是我們錯了,我在這向你陪個不是。以後你跟張奕還是搬回來住吧,說到底,這才是你們的家。”
楚歡真想往她臉上吐一口口水,不明白這樣的話,康英到底是怎麼說出口的,到底有沒有羞恥心?
需要自己的事情,拉著手巴結;不需要的時候棄之如履。
“房子還沒過戶給張奕,這裏還不算是我們家。”楚歡提醒道,“從你們將我們趕出去那天開始,我們就已經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了。還請你以後不要在拿親戚說事,因為但凡是親戚,都做不出你們那種事情來。”
康英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想到張明這個病以後還指不定要花多少錢,不準備就此放過楚歡,拉著她繼續苦口婆心道:“你要覺得我這錯陪的不行,我就再給你跪下。其實我這樣說,也是因為伯父伯母年紀大了,他們隻有張奕一個兒子,你可不知道,張奕離開的這段時間,伯母每天以淚洗麵。萬一哭出個好歹,張奕這不孝的名聲算是坐下了。”
見楚歡臉色有變,康英以為有門,繼續道:“張奕現在臉也好的差不多了,以後肯定要參加科舉做官的,你也不想他有汙點吧。”
“這話你可就說錯了。張奕的確想參加科舉做官,但有你們這樣的親戚,有給他拉後腿的父母,以後就算做官,也定坐不安穩,所以他決定放棄科舉,就做一個安安穩穩種地的農民。”楚歡忍不住歎了口氣,似乎在為張奕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