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英低頭不語。
楚歡繼續道:“這筆錢你們願意給就給,不願意就算了,我不會強求。但是穆大人一向秉公執法,對惡人向來不會姑息。他要是知道你們的所做作為,怕不會像我這麼好說話。你們可要相考慮清楚。”
“你少拿穆大人威脅我,我就不信穆大人會為了二十五兩銀子把我關進監牢。”
穆大人來這之後,沒開過堂。
康英不信穆雲書會為了這筆錢將自己抓進大牢,決定賭一把,反正沒錢活著,也沒啥意思。
窮的吃不上飯的日子,她不想再過第二回。
楚歡就佩服他們這種死到臨頭還嘴硬的人,似笑非笑道:“是嗎?那就試試。你們在這等著,我去請穆大人。”
她跟穆雲書的關係,康英自然知道,心中憋屈,見她要走,一下子慫了,拉住她,“你……你別去。”
“那錢……”
“錢……錢我……”
康英嘟嘟囔囔半天,就是不肯鬆口。
張海冷冷道:“小魚兒受傷是真,但治病花多少錢還是一個未知數。你們既然已經賠了二十五兩,不如先找個大夫給他醫治,剩下需要花多少,我們再一次補齊。”
楚歡挑挑眉,“口說無憑,咱們立個字據。”
張海夫婦在他們手上坑了那麼多錢,這次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整治他們的機會,楚歡可不想輕易放棄。
隻要他們夫妻敢立字據,楚歡不僅要讓他們把之前的錢全部吐出來,還會讓他們傾家蕩產,為之前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張海斜了眼躺在床上的小魚兒,狠狠心決定答應楚歡的條件。
康英拉著他一把,對楚歡道:“那個……要不你讓我們夫妻二人出去商量商量。”
他們離開之後,田五對楚歡道:“我兒真的傷的那麼嚴重嗎?”
“其實他沒大事,隻是他年紀尚小,恢複不好難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多花點錢好好治治總歸是好的。”
“都是農家孩子,哪裏有那麼矯氣。我看這個錢就算了。”田五將銀子還給楚歡。
月娘也道:“你現在生活也不好,這筆錢你還是先拿著用吧。孩子頑皮,摔傷是常有的事,何況這件事與你無關。我們怎麼好意思要你的銀子。”
月娘和張海都是厚道人家,不管楚歡同不同意,都將銀子塞給她。
楚歡正要推脫,看到張海夫婦從外麵進來,壓低聲音對他們二人道:“你們孩子的傷跟我無關,但跟他們二人有關,一會這些話千萬不要再說。要不然你們兒子的傷就白受了。”
月娘在柳家工作多年,善於察言觀色。見楚歡如此,便知道了她話裏的意思,點點頭。
楚歡看著他們二人,笑著道:“不知你們商量的怎麼樣了?是掏錢還是立字據?”
康英訕訕道:“並非我們不願意掏這個錢。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張明還病著需要花很多錢,我們要是掏了這些錢,張明可怎麼辦?”
她轉身“噗通”一聲跪在月娘麵前,一把鼻涕一把淚道:“孩子是咱們做母親的骨肉,現在我兒子危在旦夕,要是將這些錢給你們,我兒子就沒有活路了。你能不能看在同是為人母的份上,放過我們這次,等我們有錢了以後,一定賠給你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