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奕將魏遠紮針的手法畫下來,楚歡拿著畫翻來覆去的看,也沒看出一個所以然來。
隻能按照魏遠紮針的穴位去試,但深淺程度,她拿捏不準確。
“我相信你。”張奕緩緩道。
楚歡拿著銀針端詳了許久,這些穴位都是人的死穴,拿捏不好分寸,一針下去就可能斃命。
最終,她還是沒有紮下去,輕聲道:“我再想想,看看能不能有別的辦法將毒逼出來。”
“這可不像我認識的楚歡。”張奕握住她的手,“你一向做事果斷,你若害怕,現在你下不了針,以後也下不了。生死有命,不去嚐試,如何能夠成功?”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跟著你的心走,我相信你可以。”張奕一直在她身邊鼓勵她,給她增加信心。
張奕肯定的眼神讓她慌亂的心平靜下來,咬咬牙,“我試試,如果你身體不適,記得及時告訴我。”
拿著銀針的手不斷顫抖,不斷的在心裏告訴自己,她可以,她一定可以。
第一根銀針下來,張奕的臉色變得的蒼白無比,眉頭緊皺,足以看出他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楚歡緊張道:“你感覺如何?”
“再來。”張奕鼓勵道。
第二針下去,張奕發出輕微的低吟聲。他性格堅毅,隱忍,如果不是疼到了骨子裏,絕對不會如此。
第三針,楚歡的手已經抖的控製不住,淚水從她眼中滑落下來,她急忙將淚水擦拭掉,不讓張奕看到,針卻再也紮不下去。
張奕緩緩睜開眼,“我沒事的,你繼續。”
楚歡搖搖頭,她做不到感同身受,但也知道這幾個穴道紮下去,對人體的傷害有多大。張奕說這些話,隻是為了讓她心裏舒服,疼痛卻是實實在在。
她一向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這次卻覺得自己處於一種無力的狀態,再紮下去,毒能不能逼出來,她不清楚。
但這種非常人能忍的疼痛,張奕一定承受不住。
張奕見她下不了手,臉上掛著微笑,“傻丫頭,你哭什麼,我真的沒事。”
“怎麼可能會沒事?”楚歡哽咽道,“這些穴道都是人體大穴,紮一針,就會要了人半條命,你受了兩針,已經到了極限。”
她握住張奕的脈搏,此時張奕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在硬撐!
“你確定魏遠紮的是這些穴位嗎?”
“自然。”張奕過目不忘,不會記錯。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楚歡喃喃自語,按照魏遠的下針手法,根本不可能將張奕體內的毒素逼出來。
張奕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躺在床上,眼皮的沉的有些抬不起來。楚歡的聲音在他耳邊漸漸模糊起來,直到失去意識。
“張奕?張奕……”楚歡震驚道,“你不能睡,你醒醒……”
不管她怎麼喊,張奕都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如同死了一樣。
楚歡顧不得多想,低聲道:“你等著,我去找魏遠。”
能救張奕的隻有魏遠。
魏遠聽聞她的來意,皮笑肉不笑道:“我說了,下次我救人一定要看到和離書,沒有和離書,我絕對不會再出手。”
“你再不出手張奕就死了。”楚歡急切道,“我求求你,去救救他。”
“我憑什麼去救他?他死了正好。”
“你好歹跟他是同窗好友,怎麼忍心看他去死?他可一直把你當成好朋友。”
“把我當成好朋友還搶我的女人,這種好朋友我寧可不要。”
“那你怎麼樣才肯救他?”
魏遠目光在楚歡身上打量,“我想要什麼,你心理不明白嗎?你可不要再跟我保證什麼,我不會再相信你。”
楚歡對上他熱切的目光,魏遠所求,她心裏自然清楚。將嘴唇咬出血,“好,我答應你。”
在心裏安慰自己,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反正在現代婚前發生關係的大有人在,她又不是古代人,沒有做什麼貞潔烈女。
話雖如此,真正走到這一步,她心裏還是過不去那個坎,手揉搓著衣服,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響。
魏遠的手觸碰到她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往後躲了躲,隨後站在原地,緊張的如同一個木頭人。
魏遠目光冷了幾分,“我就那麼讓你厭惡?”
沉默。
魏遠手掀開她的外衣,她想要忍住淚水,但怎麼也忍不住。
淚水滴落在魏遠的手臂上,魏遠抬頭看著她,鬆開手,“我不喜歡強人所難。”
楚歡苦笑一聲,魏遠這是讓她自己動手嗎?
她手握成拳,牙齒咬的“格格”做響,一字一句道:“好,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