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晴拉住她的手，“你要去幹什麼？”
楚歡打了個酒嗝，醉眼迷離的看著她，神色有些迷茫，幽幽道：“我得不到的幸福，希望你能得到。”
宋晴眼神深邃了幾分，“你不恨我？”
楚歡搖搖頭，眼中滿是苦澀之意，“你隻是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愛情罷了。我若是你，必然會與你做一樣的決定。”
她醉著，意識很清醒，看出宋晴眼中閃過的懺悔，繼續道：“愛一個本就是自私，你沒錯，沒必要覺得心裏不安。你沒有對不起我，明白嗎？”
恍惚間，宋晴仿佛又看到了當年二人在一起的情景。楚歡從小寄人籬下，做什麼事都小心翼翼，哪怕吃飯，隻要她娘一個眼神，楚歡都不敢再多吃一口，都是她偷偷拿給楚歡。
後來她犯錯，祖母要懲罰她，是楚歡替她擔下來，當時被打的皮開肉綻，也沒有埋怨一句，咬著牙堅持下來。
她偷偷去看楚歡，哭著道歉，楚歡也是這般的神色，沒有指責，沒有怒罵，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將一切都抹去了。
從什麼時候他們鬧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認識魏遠之後，他們的感情就不似之前親密，各有各的心思。偶爾聊幾句，她也隻是敷衍，漸漸的楚歡就算有話也隻是看著她遠遠的低語，不會來找她，惹她厭煩。
後來又發生了一係列的事情，她得不到魏遠的愛，將所有的恨都強加在楚歡身上。
“楚歡。”宋晴聲音很低，也不知她聽到了沒有，輕聲道，“我真的恨過你，恨不得你去死。覺得這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其實你很無辜。”
宋晴拉著楚歡絮絮叨叨說了很久，也不知道楚歡是否能聽進去，等她抬起頭再看楚歡的時候，楚歡已經睡著了。
宋晴苦笑一聲，將楚歡扶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思緒萬千，不知該說什麼，亦或者該用什麼樣的麵孔去麵對她。
最後所有的情緒都化作一聲歎息，幽幽道：“好好睡一覺，明天早起又是一個好天氣。”
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對著楚歡坐了多久，起身的時候，脊椎處有些疼。她站直身體，頭往後仰了一些，聽到骨骼發出輕微錯位的聲音。
以前鬱悶於心的事情，不知為何，在這一刻釋然了很多，走出去的時候，精神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魏遠一早起來坐在院子裏看書，看到她從楚歡屋子裏出來，神色先是一怔，低著頭繼續，仿佛沒看到她一般。
魏遠對她的絕情，她從一開始就知道，隱約還是想對魏遠抱有一絲希望，哪怕魏遠對她沒有感情，看在她是魏遠妻子的份上，偶爾投遞過來一個關切的眼神也好。
沒有！
從始至終，她得到的從來都是厭惡亦或者是不屑，連一個正眼都沒得到過。
她忽然開始懷疑自己放棄一切來到魏遠身邊是為了什麼？難道隻是為了離他越來越遠嗎？
她苦笑著搖搖頭，原來不愛就是不愛，就算再努力，也得不到。
宋晴遲疑了一下，徑直朝魏遠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