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晴進去的時候,楚歡嘴裏叼著筆,手一下子指了好幾個地方,眉頭緊鎖,猶豫不定。
楚歡見宋晴進來,將地圖收起來,嘴裏的筆掉在桌子上,墨汁濺了她一身。
宋晴來找她,她始料未及。
她收拾了收拾衣服,訕訕道:“你來找我有事?”
宋晴的脾氣她清楚,因為魏遠的緣故,宋晴從來不會給她好臉色。每次見她,楚歡都會覺得莫名的壓抑,住在一個院子裏,除非必要,否則楚歡一直避著她。
“你不歡迎我?”宋晴反問道。
楚歡對她的突然到訪說不上歡迎還是不歡迎,就是覺得怪,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她。
楚歡給宋晴遞了一張椅子,“我怎麼會不歡迎你,別胡說。”
眼球往上瞥,手不停的摸鼻子,笑的比哭還難看,心裏希望宋晴有話快說,不要在這呆太長時間,不然這樣下去,她一定會被這種壓抑的氣氛逼瘋。
宋晴並沒有坐下,而是走到桌子旁,展開她收起來的地圖,細細觀摩起來。隨手拿起筆,在楚歡剛才指的地方做了標記,最後落在中間的位置上。
“京城繁華,人生在世,是該去看看。”
“啊?”
楚歡完全不知道她想說什麼,被她弄的一臉茫然。
“我想去京城,你想去哪?”宋晴沒有在乎她的神色,自顧自道。
“你去京城?那魏遠呢?”
“他?”宋晴眼中多了一絲惘然,似乎在追憶,又似乎在與過去告別,道,“他與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楚歡懷疑宋晴是不是發燒了,明明一本正經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宋晴對魏遠的感情,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一個弱女子,為了男人,為了感情能做到殺人這一步,除了愛之深,再無其他可能。
楚歡想著,手撫摸上宋晴的額頭,自言自語道:“沒發燒啊。難不成也被人占據了軀體?”
後麵一句話,她聲音很小,不知宋晴聽到了沒有。
宋晴將她的手拿下來,眼中多了一抹笑意,“我沒事,隻是有些事想通了而已。你能放下張奕,我為何不能放下魏遠。感情這種事,努力過了,得不到也該放手了。”
楚歡覺得自己喝了一頓酒之後,一切都變了,不過宋晴能看開,她很為宋晴感到高興,拍拍宋晴的肩膀,“你要真能放得下魏遠,不如咱們一起去京城,過屬於咱們自己的生活。”
“你真的不恨我?”宋晴對她依舊充滿了愧疚,尤其是昨晚聽到楚歡說那些話,宋晴幾乎一夜未睡,腦子裏一直想這件事,不來找楚歡說清楚,她於心難安,卻沒想到楚歡竟然真的從來不曾責怪過她。
“怪肯定是有的,不過不恨。你之前對我那麼好,就當是還你的情了。”楚歡說的雲淡風輕,目光掃了一眼四周,趁四下無人,將宋晴拉到角落,“你要是想跟我一起走,就回去收拾東西,咱們晚上出發,省的麻煩。還有走的時候,記得留張紙條。”
“他們對你這麼好,你為什麼要走?”宋晴眼中滿是不解。